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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下气运者多入忘川

薄薄的窗纸上泛起一丝亮色,漆黑的屋里映入一抹晨光,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得明朗,轮廓见渐次分明起来,朦胧之中有了真实的色彩。

清晨的小村道路上两道身影渐渐靠近,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面色十分憔悴,老态龙钟,看上去似乎已经五六十岁的样子。

少女看上去倒是年轻一些,不过也满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一举一动都让人揪心。

平日里守在村口的朱固,今天早上难得起了个大早,天色蒙蒙,就从家中搬出凳子,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了村子的栅栏后面。

老人带着少女一步一步来到栅栏前面,朱固抬头瞟了老人一眼,但是没有任何动作。

老人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一层又一层的解开,最终露出了里面硕大的一枚黄金,恭恭敬敬的捧到了朱固的面前,语气当中带着一丝恳求,“大人,鄙人为救自己的女儿,已经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了,如今就只剩下这么点值钱玩意,还请大人行行好,让我们进去找一找办法。”说话间,老人的嘴唇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朱固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那硕大的金子,“这东西要是放在外面,确实可以说诚意满满,可如今来到了这里,这东西一文不值!”

朱固有些生硬的语气,一下子让老人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男人竟然忍不住抹了把眼泪,一瞬间失了方向不知所措。

焦急的老人实在是想不到半点办法,下一秒,“噗通”一声给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朱固跪了下去,痛哭流涕的祈求道:“活神仙,请您行行好吧,我家闺女,从小体弱多病,到处寻医问药,都不见得有半分好转,孩子她娘离世的早,死的时候都还挂着这个姑娘呢,我如今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这么多年来,我走遍大半个天下才从武林江边一个钓鱼的老仙人那里得知了这么个地方,不远千里的寻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看着自己的父亲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这样的景象让少女几乎喘不过气来,泪如连珠,但是少女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是随着自己的父亲跪下,香肩颤抖,脸色煞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过去。

看着眼前这对父女,朱固这个粗鄙的大汉也忍不住心生恻隐之心,但是祖师爷定下来的规矩,自己也不敢逾越,就在朱固摇摆不定,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

一位身穿陈旧袈裟,身形消瘦,双眸有灵的老和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朱固身后,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路见不平而生得恻隐之心,朱固,让那个姑娘进来吧!”

听到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愿意让自己和女儿进去,原本跪在地上的憔悴老人,猛地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印堂甚至都有微微出血的迹象,但是神情激动的老人却在此时说不出一句话,不知该如何感谢,只是一个劲地磕着头。

柔弱的少女正准备学着自己父亲的样子,一个身影从栅栏内走了出来,作为守门人的朱固本欲阻止,正准备伸手,等看清来人的样子,又赶忙放下。

少女才刚刚弯下腰去一只手扶在她的肩上将她身子撑了起来,少女抬起头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黑裙姑娘,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了小姑娘看了她一眼冷冷说道:“不许跪!”

这时候隔着个篱笆栅栏的老和尚对着栅栏外的少女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柔弱少女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回答道:“林湘灵。”

“好名字,好名字,既然来到这里一路上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这便先进来这小村子里歇息几日。”

听到老和尚的邀请,还不等少女反应,少女的父亲就连连忙起身,拉着少女准备进入村中,正当老人一只脚就要落进栅栏里面时,老和尚笑了笑,轻轻拍了老人一下,柔弱的少女和憔悴的老人,在那一瞬间神色恍惚了一下,只觉得 一下子与这个世间断了联系,等回过神来,已经是一人在栅栏外,一人已是栅栏内。

少女看着栅栏外的父亲神色有些着急的对老和尚说道:“我父亲还没有进来的。”

憔悴老人此时内心虽然心如刀绞,但是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想来是早有准备,老父亲泪眼婆娑地对着自己的女儿解释道:“其实当日在广陵江,那位钓鱼的老仙人就曾告诉过我,这个地方呀!除了大人物进不来的。”

老和尚双手合十,对着栅栏外的憔悴老人拜上一礼,缓缓说道:“外乡人都早些回家!”

最后在少女的注视下自己的父亲一步一步拖着憔悴的身影慢慢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少女泪如决堤。

等到那少女平复下心情之后,朱固感觉自己背后有人,猛地转过头去,发现了是昨日刚刚进入村子的那个,姓宋的姑娘和其护卫,就是本以为这个姑娘是来对自己找个说法,毕竟当年几位祖师爷留下的规矩,只是说过这个福地,一位小辈可带着族中宗门一位长辈进入,两人共交一份买路钱可在其中选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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