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捧花时她没打算为难虞默依，江远抢话就算了，还直接去问展决，简直是在刺激肖风扬。

“他们两个之前都憋着气，还不如说开。你不了解阿决，他不会让外人一直非议他们的关系。难得人齐，如果是我，我也会选这个时机。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内情。”

姚娉婷夸张地叹了口气。

“这下没人夸我们的婚礼，都传他们的事去了……也好，整天听他们狐狸精、撬墙角、戴绿帽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假叹气，江远是真叹气。

“阿决这次维护了他们两家表面上的关系，可别人也不傻，都知道那只是‘表面’。以后想挑拨他们，都不用别的，就从弟妹那里下手。”

“不是还有你这个大哥，多看着点吧！”

“江遇那小子就够我操心了。”

……

走出很远，虞默依才开口：“我不是刚去，差不多都听到了。”

“那……”

“想起来了。”

八年前，虞慧心的身体还没发现问题，她也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初中生。

冬天某日，放学回家，公车开到一半熄火，在一个广场附近停下。

那个时段很堵车，下一辆车迟迟等不到，她吹了好久的冷风，鼻子都冻僵了。

四周全是高楼大厦，她跑进旁边的咖啡店，买了杯热牛奶暖着手等车。

隔着落地窗看见公车来了，她急匆匆跑出去，不小心撞到人。

牛奶一半洒在对方的围巾上，小半洒到她自己的袖子。

“对不起……”

她看看面前的哥哥，又看看已经停下的公车，十分纠结。

大哥哥咳了几声，还戴着口罩，肯定是感冒了。

天气这么冷，感冒了围巾又被她弄脏，好可怜。

顾不上公车，她解下自己的围巾，“赔你围巾。”

“不用……”

“我也有钱。”她从书包翻出小钱包，“要赔多少？”

“……真不用。”

“别客气呀，要是妈妈知道我弄坏别人的东西不赔，会训我。”她一手拿着钱包，一手拿着围巾，“我推荐围巾，我织的，超暖！”

“……围巾吧，谢谢。”

大哥哥接了她的红色围巾，拿在手里没有戴。

“大哥哥，我可以赔钱，真的。”

大哥哥终于摘下脏围巾，换上她的。她心满意足，进咖啡店又买了一杯牛奶。

大哥哥还在门外，这次没撞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等公车呀。”

“……需要送你回家吗？”

“不不不不需要，不能坐陌生人的车。”

……

要不是展决提起，虞默依不会想起这件小事。

原来她初中每天经过的广场，就是展氏外面那个。

仔细回想，也只记得自己第一次织的围巾送人了，那个大哥哥最后陪她等了公车，还有他眼睛很好看，说过什么就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