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眼眸颤动一下，接着问：“父亲，此话怎讲？”

思索了一会，霍如鸿还是摇摇头：“算了，还不到时机。你且先查谢家的事。”

不到时机？

霍灵心中亦是摇晃，关于祖父之死，她其实有许多疑问。

不过既然父亲如此说，那也只好等待这个“时机”了。

霍如鸿又嘱咐了她几句关于过几天太孙登基的事情，便放她离开。

她走出书房时，冬日的寒风吹来，直让她觉得膝盖和旧伤处钝痛，脑子也越发清醒。

谢家的事她可以查，那么如今又该从何处查起？

一小厮从前院快步奔来，对霍灵道：“侯爷，皇宫来人了。”

来的是皇帝身边福禄的干儿子福贵，如今在太孙宫中当差。

福贵见霍灵来了，行了个礼，恭敬道：“侯爷，皇太孙殿下请您进宫一叙。”

周氏连忙让霍灵换上服制，跟着福贵公公进宫。

福贵暗自打量这位武安侯，对她又恭敬了几分。

“侯爷，请吧。”

“公公请慢，”霍灵侧过身对前厅一直候着的许闫轻声道，“去查谢父谢母。”

说罢，她甩袖，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虽然是早晨，天色却一片昏暗。霍灵透过车帘看向外边，心中沉沉。

御书房前站了不少大臣，都是准备见太孙和奕王的。见到武安侯，纷纷行礼。

福贵领着霍灵走到最前方，轻声问御书房门口的公公：“哪位在里面？”

“是吴尚书。”

福贵点点头，对霍灵道：“侯爷且等等，皇太孙殿下还在议事。”

霍灵走到一旁站着，悄然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大臣。

这些大臣三五成群，各自有各自的阵营，其中还有不少都是司徒闵的学生。

两盏茶过去，福禄送着吴尚书出来了。福禄看见门口的福贵，笑对他身后的霍灵：“侯爷，请进来吧。”

太孙正撑着头，用笔在折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写。

正是年少顽皮的年纪，就算是钟毅，也有对自己这个侄子无奈的时候。

“两位殿下，武安侯来了。”

福禄躬身把霍灵引到书桌前。

霍灵低着头：“臣参见皇太孙殿下，奕王殿下。”

太孙见是霍灵来了，“啪”地一声搁下笔，站起身：“表姐你来啦。”

他兴冲冲地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围着霍灵绕了几圈。

“殿下。”

钟毅沉下脸，提醒太孙行为不妥当。

太孙转头看到钟毅的脸色，瞬间怂了。他对霍灵眨巴眨巴眼，乖觉地坐回书桌后。

“不知殿下找臣，有何事？”

霍灵声音和表情极为冷淡，端得是一副合格下属的模样。

钟毅清了清嗓，道：“今日叫你来，是为了过几天的登基大典。”

“届时，需要你带着你的军队保护殿下。”

霍灵听罢，眼神微微一变。

保护太孙，本是禁卫军的职务，如今奕王要她来做此事，是要告诉天下，霍家是站在太孙这边的，霍家军如同太孙的亲卫！

责任在肩，霍灵单膝跪下称：“是。微臣会以命守护殿下。”

此话一出，太孙都感动得快哭了。

“表姐！我就知道你是亲表姐！以后让圣安来保护你！”

钟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太孙和奕王又与她简单聊了几句，让她去找禁卫军首领陆满交接。

霍灵转身出御书房时，本在低着头看奏折的钟毅忽然看向她，眼神晦暗又克制。

他觉得霍灵的衣服似乎还是不太合适——掐得腰太细，太惹眼了。

该给小姑娘重新做一些宽大的服制。

霍灵回府，跟父亲简单说了登基大典的事。

霍如鸿只是点点头，好似对这种事已经有所预感。

稍晚些时候，许闫回到侯府，霍灵托他所查已经有了结果。

“谢父曾在户部任职，直至四年前，他突然称病，回到家中休养。”

霍灵皱眉：“四年前，正是谢家出事那年。”

“不错，”许闫也有些疑惑，“而谢二是在大理寺任职，臣去打探了他为何被辞退，大理寺的人称是他是录事，因篡改案件，被寺正发现。”

一个是在户部做事，莫名就自己辞了官，另一个是在大理寺做事，被寺正罚退。

霍灵手指在座椅上敲了敲，道：“去查谢父在时他的上司是谁，以及当年的大理寺寺正。”

许闫得了令，立刻又离开了侯府。

想起还要去寻禁卫军的陆满，霍灵揉了揉太阳穴。

京城的这些事，比在战场上战了三日还要让她感觉疲倦。

她拿起梅花枪，在自己院里练起枪法。

小时候，武术师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