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到我，就心跳加速，脑子不好使了？”

看着伶舟阙茫然的眼神，方勉勉又问：“想起我，情绪与想起别人，很不一样。”

伶舟阙乖乖的点点头，还是一脸茫然。

“你想与我一直在一处，沉迷于和我在一处的感觉？”

伶舟阙有些羞赧的侧过脸，脸上却是沉溺的笑。

方勉勉心中动了一下，有些内疚。

她本以为，伶舟阙不喜欢女人，对自己只是互相欣赏。

他以前虽说也会给女子护利益，但对各式各样的美女，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明明欣赏的是扮了角就美艳妖娆，穿常服姿容清俊的水吟芍。

“你这叫激素受刺激综合症。”

方勉勉咬文嚼字，她必须说些伶舟阙从没听过的，才好糊弄他。

“因为你天资很好，很有灵性。而我身上有修为，所以你很容易被我的能场影响，情绪上生出依赖。”

伶舟阙微微点头，觉得有些合理。

“何况那晚，我不得不求你救命。你暖着我时，身上的气息过给了我，这些原本属于你的气息，会牵扯你的心神，让你总是惦记我。”

方勉勉的煞有介事，伶舟阙不觉得她的说谎，可心中，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阙，你是盛州城我唯一可依赖的人，我想，放在大尽朝，你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

伶舟阙开心了，扬起下巴点点头，大口去吃方勉勉带来的甜糕。

他确实没吃早饭，茶饭不思好几顿了。

“我不会在盛州留的太久，我留不住……”

方勉勉无法跟他解释，自己必须一路拼杀，不可能像普通女子一样，享受男欢女爱情意绵绵，也不可能窝在任何一个男人身边。

看到对面的女子眼中的决绝与伤感，伶舟阙乱了几天的心，突然冷静下来。

他当然清楚，以她的才略，眼里看的不是男人而是天下。

她，应该会去京城吧。

可京城那地方，他很不喜欢。

纵使繁华，纵使人才也多，但不干净，太复杂。

所以他才回了盛州，经营白衣阁。

“伶舟阙……”

方勉勉想继续说下去，又觉得不应该一下子给他太多信息。

“你多打坐修心，时间久了，就会恢复。”

白衣阁主垂目一笑，掩饰难过。

“让季霈来见我吧，我们一同说说御南行的事。你替我拟帖子，邀那晚凌波楼的人午饭后过来，谈如何分范家的产业。”

伶舟阙猛然抬头，恢复本性的冷笑一下。

“范家的产业，如何轮得到众人瓜分？”

依大尽律令，抄家后的产业全部得充公。

按照流程，范家这种大案，由城防司查抄登记，再由盛州府衙核准，之后报到御南王府。

御南王府做完审核，再与卷宗一道上报朝廷。

此类财产，朝廷能看到的数目都由藩王决定，城防司、府衙报上来的清单，也会有两份。

一份是真实的，一份是空白的。

朝廷鞭长莫及，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地方抽取一定的数额。

而白衣阁与御南卿都属于幕僚，在御南王府审核的环节可以做文章。

可方勉勉要与那帮老东西分范家的产业……

伶舟阙虽知道，她行事的章法就是自创章法，不免也有些意外。

他虽仰慕爱惜，甚至是有些敬爱方勉勉。

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动摇他维护御南王的心意。

看到伶舟阙眼里的狐疑，方勉勉微微叹气。

到底，还是不能无条件的相信她。这也很好，白衣阁确实需要此等人掌管。

“朝廷要的是银子，范家的产业他们也够不着。”

方勉勉不愿多解释，沉吟了一下，补充道：“也请你那位水吟芍来，我想让他做粉巷的老板。”

向来神态控制得极好的伶舟阙，失控了。

他瞪着瑞凤眼张大嘴巴看着方勉勉，直到方勉勉细嚼慢咽吃了两个甜糕，才回过神来。

“小吟虽选择做了戏子，我却不认为他是下九流……”

在大尽朝，戏子的社会地位与娼妓差不多。

但即便声名鹊起的戏子，也是赶不上教坊司大丫鬟的地位。

即便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看戏，却也都把戏子看成流娼一类。

水吟芍尽管有伶舟阙抬举，不过是日子过得好些、当面欺辱的人少些罢了。

方勉勉对伶舟阙有些失望，大概这人这两天是脑子瓦特了。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不懂惜才，喜欢作践人？”

“不不不……”

伶舟阙摇摇头，虽不高兴，也勉强道：“要是能扶持小吟做了粉巷的老板，总比他做戏班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