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一根素钗点缀。眉毛细细地弯着,看上去有些忧伤。眼睛并不很大,可里头似乎是李白诗中的桃花谭水,清凛冽的涟漪引无意看客坠入其中。
前仆后继系死在这谭中的人应当数不胜数,或许我也将是其中之一。
一时说不出话,我甚至只想先按住我被削掉头发的半边脑袋,还想逃跑!最好哪一天我把自己收拾整齐了,再变得厉害一些,能在这世上闯出哪怕一分一毫的名声!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
天哪,真想现在就一头撞死!
“想来你会想吃些东西,我带来了”。
她抬起手,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宽大柔软的衣袖落下一小截,堆叠在小臂。
瓷白的手腕上系着一只红绳,结扣处上是一只镂空的银色铃铛。
“啊,我,我不饿,我不饿。”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
嘴巴根本不听使唤,啊,还是想跑!
“那我先放在这里,不必担心,它会一直热着。”她动作轻缓地将放下食盆,竟还朝我笑了一下,嘴角处有小小的梨涡。
转身便离开了,就像电影里半遮着面飘然而去的倩女。
我站在原地呆了十分钟,或许呆了一个小时,又或许更久,等这场白日幻梦清醒,我的脚已经麻了。
也不是没见过美人,好歹活了快三十年,生活中电视里甚至今天上午,形形色色的美人从来都显眼,可是我只是单单觉得她们很美。而这些美与我并无关联,我与众人只是同样的有幸欣赏者。
但这种宿命般的,一个眼神便让我慌张忙乱不知所措无法动弹的人,是第一个。
“见过阿姐了吧”。
那红帕子少女突然出现在椅子上。
“嗯,见过了。”
“你不问问这是哪?”
“那红棺里。”
少女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你也还没那么愚不可及”。
当然,我好歹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那时说好她认错人了,她将我……认成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