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没有。
脱了流了点血之后,那刀便放下了。
我当然赶紧跑路啊!
身后还能听见那大小姐咆哮:
“你敢放人!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小姐,那人是……”
后面便听不见了。
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碰到这疯女人了。
从麟城一路狂奔到郊外,累得我狗喘。应该让师傅先教我轻功的。想起刚才被刀割脖子还有些心悸。这都能上社会新闻了。没法制的世界真的可怕。
又困又饿又惊,我真的累了。又不清楚地界,又不能回麟城,啊,好像忘了什么事情,算了,左右先爬树上睡一觉!
没做什么好梦,被狼啊狗啊追了一路,又跑啊跑,前面见着了个人影。
“师父!”
师父一个优雅转身一只脚给我蹬了出去。
“唉,我去!”
这梦中之蹬差点给我蹬下树。而树下有声响在靠近。
喇叭?还有些我这乐盲听不明白的乐声。
不过怎么听怎么不吉利,扒开权树叶悄悄瞄了一眼。果然,不远处一片白花花的人在往这边走。一路上撒着黄色纸钱,越来越近一那些人的哭声也渐渐盖过乐声。
他们抬着一个棺木,与我从前见过的大有不同,通体用的红漆。四角还坠着银色铃铛,棺头也没有字,只有奇怪的黑色纹路。
“吾近细如,死参,盲仙人以笑约将明,唱无赔,密咔驰,极喝几休……”
领头的人开始唱,我一句也听不懂。唱歌的声音似乎是个少女,她唱完了两句便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人群也停下了,步履停滞得诡异的一致。
她转头对棺材说了句“平开动法架,吾尤奴金一。”然后伸手抚了一下棺头,一条深红色的绸布便出现在她的手里,然后被她盖在了头上。
不知从何起,林里的鸟叫和那些乐声都停了,连风都静止,而我正维持着拨着树叶的动作。
只要是个正常普通人就不可能一直不动弹。
在下正是。
“沙沙。”
手抖。
我第一次明白食堂阿姨的言不由衷。
一只高速飞旋的白手帕直直削了我半边头发。
真就自动推子!
理发也有点道德和审美吧!虽然我头发本来就短,但现在这阴阳头也丑得太过了!
接着那盖着红手帕的少女悠悠偏过头,大有不放过我的意思。
是犯太岁吧,一定是犯太岁吧。师父果然有先见之明,不知今天他老人家能不能捡我二两碎肉。
我试着垂死挣扎地捏几个诀,蓝光倒是有。但其化成的剑却近不了那少女的身。
合着人家还有盾。
刚削我一半头发的白手帕又旋了回来,这回看着要给我开瓢。
“叮铃一—”
银色的铃铛无风而动,响起清脆铃声,白手帕停下了。
“阿姐,你认错人了。”少女慢悠悠地说着。
“叮铃——”
少女抬了抬瘦弱的手,那停滞的白手帕一瞬变大,直接将我囫圄打了个包。
“罢了,阿姐在里面眼睛看不见,我送他见阿姐,便知你认错了。”
眼前一片漆黑,可知她将我打包了不止一层。
嚯,易碎品的包裹待遇。
随便吧,累了。我干脆蜷着开始睡大觉。
迷迷糊糊中听见另一个声音。
“倒是和以前一样。”
梦里一片祥和,像是躺在云层上。然后就我醒了。再睁眼倒也没死,反而睡到了这n个月来最舒服的床。屋内还有香气,丝丝渺渺地撩着床帘,嗯,有点像茉莉花茶饮料那个味儿。
我拂开闭着的帘子,听见了铃响,是床架上系着的。床下还铺着淡色的毯子,四周陈设无不精致。最显眼的是被架着的一件女子衣裙。
全衣是紫色,但是衣袖和裙摆处的紫要微妙地浅一些。腰带由数十条银色镶钻(?)的细链组成,都在折射着各种色彩。衣领到胸口也坠着条细链,顶端有一颗剔透的紫色菱形宝石做系扣。
这还只是装饰,凑近了看才会发现那衣服上的暗纹,似乎是某种花,从卷着优美弧度的花边裙摆右侧斜斜地延伸至左胸口,枝叶花形随角度细微变化。
要是有人穿这件裙子缓步轻踱,也不知是如何的光彩照人。我正给这衣服P上好看的明星的脸……
“吱呀一”
朱红的门被打开。
我来到这个世界已三个月零八天。日常在莫山竹林中练心法和伺候师傅,与野兔山猪作伴,无聊了便躺在冰冷石块上望天。
偶尔回想从前的日子,从孤儿院人嫌狗弃地长大,长成一个平庸的人,过着平凡的生活。
从未有过此般惊艳。
泼墨似的长发,整洁柔和如云般叠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