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陔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由得眯了眯眼轻笑道：“沈姑娘这是出宫？”

沈栀浔低头看着鞋尖微微点头：“是。”

“如此，不知裴某可有荣幸邀沈姑娘一坐？”

沈栀浔一听心下有些怅然，这若是放在从前她不知该多高兴，可如今却觉得五味杂陈但是她也没有拒绝：“世子说笑了，这是臣女的荣幸。”

裴九陔说了一个地方，二人便各自驾车离开，毕竟在宫门外实在太过显眼。

二人约定在清玉斋，这个地方大多是文人墨客多聚于此环境清幽雅致倒是个好地方，沈栀浔还在心里小小惊讶了一下，她长这么大竟然都不曾知晓有这么个地方，裴九陔果然深藏不露。

“来尝尝这里的点心，他们的点心可都是独一份的，外头可吃不着。”裴九陔将精致可口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可谓是细心周到，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这里主人。

沈栀浔看着翠色欲滴的糕点没有半分食欲，扯了扯唇笑道：“世子有话不妨直说。”

裴九陔闻言脸上的笑淡了点摇头：“应当是沈姑娘有话对裴某说吧？”

沈栀浔怔住，裴九陔继续说：“沈姑娘的心思都在脸上，你与姒儿完全不同。”又像是苦恼一般看着她：“可你们竟是好友，真是，匪夷所思。”

最后几个字沈栀浔听出了强烈的疑惑，沈栀浔气笑了：“那可真是惭愧了，她就是这么倒霉摊上我这么个好友呢！”好友二字沈栀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裴九陔好似并未发现不妥，慢悠悠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沈姑娘别气，裴某没别的意思，消消气。”裴九陔笑着给她倒水，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怎么摆脸色！

“我才不气呢！”沈栀浔气呼呼喝下一杯水，裴九陔笑的更开心了，沈栀浔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可笑的！”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咱们说正事吧？”裴九陔终于正经起来了。

“说吧。”

...

青鸾殿再在夜色笼罩寂静一片，外间仅有月絮月烛带着四名侍卫四处巡查一番，若无异也可早些安睡这几日实在太冷了。

寝殿内烧着银碳温暖如初，褚婠姒靠在戎奚怀里安静看书，两人就窝在小小的美人榻上，不需一言一语的点缀便觉着静谧而又美好。

虽然戎奚未曾说过他究竟想要哪一种，可是近来他却一改从前格外亲昵她，她便默认他选择了前者。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不需要言语默认了彼此间的亲密。

如同现在褚婠姒在戎奚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开始安心看书，戎奚已经取了面具放在一旁，他双手环抱着她锋利的下颚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她独有的冷香将他层层包裹要他沉溺。

周围的温度在升高，戎奚的手渐渐收拢，额头下移到她瘦弱的肩膀，灼烫的喘息声在她背上晕染开来，好似整个背上都烧了起来，逐渐蔓延到了胸口脸上。她不由自主的弯了背脊，纤细的手指握着书用力到指尖发白。

其实她知晓答应了戎奚会发生，不过一具躯壳罢了她不会在意，这是自己的决定只是后续麻烦一些罢了，只是真的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呵呵。”褚婠姒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便听见戎奚低沉沙哑的笑声从背后传来，褚婠姒从未听过戎奚发出这样蛊惑人心的笑声，连她都忍不住的心口猛跳。

“别怕，我不会做什么。”好像为了证明他的说辞，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松开了一些。

褚婠姒忽然觉得松了口气，可是听着戎奚调侃的语气又觉得丢脸不由得嘴硬道：“我何时怕过？”

“哦？”戎奚轻笑着从后头探头过来，褚婠姒感觉到也转过头，下一刻两人鼻尖碰在一起，褚婠姒惊了一下美眸不由得睁大，如墨般的瞳孔里照应出戎奚温柔笑意的眉眼，凤眸弯弯眼尾勾起的弧度像个奸诈的狐狸。

两人的呼吸交缠眼中倒映着彼此，戎奚缓缓低头，温热柔软的触感在唇上蔓延开来，褚婠姒颤抖着浓密睫毛缓缓闭上了眼睛。

褚婠姒太过生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其实戎奚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两唇相贴辗转碾磨却并没有深入。

褚婠姒只觉得身体换了个方向，手里的书不知何时被拿走，换成粗粝带着常年用刀的薄茧的手握着她，可她并不排斥任由他为所欲为。

殿外的大雪压垮了树枝嘎吱作响，犹记得也是那年大雪，他回到了她的身边。

那年她不过十二岁，母亲早已离世，她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世间的冷漠，那个她本该唤一句外祖父的人，捎了口信来说，给她的东西备好了。

东西……

她一想便想到那个瘦弱的少年，不由自主想到他曾经服用烬寒草时寒毒发作的模样，她微微皱了眉，对他口中的东西二字不太愉悦，但如今她尚未有反击之力只能等，耐心的等。

那时候她并不能自由出入宫廷，寻了借口禀了皇帝才得以出宫，那时候皇帝许是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