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便已到达沼泽所在,可一直等到了早上,陆藏都没等来本该在沼泽中浮现的怪物。
这让他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这什么拉练?怎么这么不按常理?
本来好端端的一场新生养蛊般的拉练较量,多了危险的人,还多了低境界的怪物,本就容易状况百出的拉练,变得更加状况百出。
啊,好麻烦,真的好麻烦。
陆藏已经开始怀念,和杰哥一同闯荡西界和西界海的那三年了。那时不用管别的,跟着杰哥冲就完事儿了,又或者,跟着杰哥逃就完事儿了。
别管对面有几个人,不用分清敌我,总之除了杰哥,都是敌人。
不用护着谁,不用有顾虑,杰哥也不需要关照,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跟着杰哥的脚步,独自杀出一条血路。
哪里像现在,又要护着新生,又要警惕怪人。
好麻烦。
心中愤愤不平的陆藏,对着沼泽就是一通新陈代谢,“还是去找叶低落吧,给他来两拳,省得他背后的‘小寄脊’又不安分。”
哆嗦一阵,陆藏提裤子走人。
本来呢,是不用哆嗦这么一哆嗦的,但为了男人自古以来“抖一抖收工”的传统,陆藏还是选择从众。
毕竟,不哆嗦的收工,没有灵魂。
而就在找叶低落的路上,黑衣少年随手击杀了一个看起来明显是艮生境战力的怪物。
可等他吹着口哨凑近了瞧,看清了那怪物的手,他口中的调子再也吹不响。
戴着兽骨面具的少年,心神具震。
渔民的手和工人的手有什么不一样?都有老茧,但渔民的手,其食指,虎口,掌心会有明显的划痕。
因为,渔民总是和渔网较劲。
哪个方向有海?
西边。
……
“那个叫做陆藏的狩夜郎,在森林中窜的很快。他在针对性的找我们实验失败的残次品。”
花辞树没来由的突然说了一句。
“他把残次品都杀了?”
“没有,他在查看。”
施宏楼红色骷髅面具下不知是什么表情,问道:“话说起来,他是西界人,不是么?”
“需要我通知敖必冈和霍岚立,小心些么?”
“不用,狂沙方义已经在森林中待命了,一直在远远跟着那狩夜郎,不是么?”
施宏楼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这个叫做陆藏的狩夜郎考虑进去了,一切按照计划走就可以。”
花辞树沉吟一会儿,试探问道:“他这个变数,会不会太大?”
施宏楼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十八岁的上四境,世所罕见,对于狩夜司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但与之相对的,你觉得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拥有着和年纪不相配的实力,会变得如何?自大?傲慢?粗心?不,这些都不重要。致命的是,他的情绪。他的心境与实力不匹配。”
“给心智不全的孩子一把能够杀人的刀,这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事情。”
……
严行飞心有所感,脖子带动着头颅扭向左边,下一刻却已经被一只手按进了树里。
嘭,一声巨响让林中的鸟儿都惊飞而起。
半颗脑袋都被砸进树木,面具被砸烂一半的严行飞,知道能做到这一切的是谁。被陆藏一只手按的半边三横眼面具破碎,露出来的脸上皱起浮现出惊怒:“陆藏!你要让狩夜司和天眼观开战吗?”
陆藏怒道:“别跟我扯这些!告诉我,这次的拉练针对的是谁!”
严行飞大怒,“啊啊啊!”
他企图从拔出脊兵,却被陆藏死死制住不得动弹。
陆藏质问道:“你们天眼观什么都知道,对吧?突然出现的这些怪人,还有森林中潜藏的那几个人,你们全都知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严行飞嘴里都进了木屑,挣扎喊道:“撒手,撒手!”
“说!”
严行飞似乎终于忍不住疼痛,大喊道:“军方!这次针对的是军方!”
陆藏闻言,愣了一下。他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一场广厦山新生拉练,狩夜司被扯进这场本该只有扑浪人和天眼观的事件中也就罢了,怎么无端端的还蹦出一个军方?
按照天眼观之前在拉练商议的那晚给出的情报,难道,原本在这片森林当中,进行人体实验的竟然是帝国军方么?
正是趁着陆藏这一愣神的功夫,巽杜境的严行飞敏锐的感知到了按在自己头上的力道停滞。
猛地一挣扎,挣脱了来自陆藏的束缚,拉开距离,脊兵出鞘,一气呵成。
和陆藏第一次见面时,老好人形象的严行飞此时色厉内苒:“陆藏,拉练过后,这笔账天眼观会和狩夜司好好算!”
黑衣少年并未回话,而是问道:“你刚才说的军方,是什么意思?”
严行飞皱着眉头,源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