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送你们到这里吧。”女生轻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精神小伙说：“我们正好有事要在这边处理一下。”

小李也不客气，报了地名，等送到之后直接下了车。裴寄重给说了天桥和公园名字，结果那些人骤然有些欣喜，其中一个穿着鼻钉，身着黑色夹克看起来没那么花哨的年轻人说道：“这可不正巧合？我们去的歌舞厅离这地方挺近的。”

因为这群人来的古怪，裴寄重有点戒备，没直接说小区的方位，直接去了隔几条街的商业中心。他们没有互相介绍彼此，也就默认了只是萍水相逢，以后没什么关系。

开头的肌肉男凶狠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说的太多了。鼻钉男也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两个人不对付的样子。其他人睡觉的睡觉，耍手机的百无聊赖，根本不在这边人语气冲不冲。

鼻钉男手伸得长长的，薅了一把前排衣服上粉色毛领，“这就生气了？”没趣地对裴寄重说：“要说这些人里，属我脾气最好容易相处，以后出来玩报我的名号。”

裴寄重这才看到他手里拿了GPS导航仪，上面显示的这块地方建筑、有几条街、往那边走，为人应该很细致、说的话却像小学生。那人和裴寄重隔了一条过道，突然说：“我呢？跟谁相处都能相处得好，可能是亲和力强、天赋异禀，谁都喜欢和我聊得来。”

裴寄重看了一眼抱着手臂戴墨镜的肌肉男，那人见到裴寄重看的方向，神色怀疑，于是转动眼珠，说：“他除外。”继而话题陡转说道：“不过外物除外。哎~不如你和我说说，怎么能从雪神手里活下来吧。”

裴寄重想到幽灵的话，还是问了一句：“雪神？你是说那个LED灯？”

鼻钉男说道：“这只是我们暂时给它取得代号，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们也不清楚。”

裴寄重知道车速减缓，这个话题可能要绕不开了，于是说：“那些地上的人不也活着么？我想我们并没有很大区别。非要细说，就只可能是运气好。”

鼻钉男嘴型夸张地说：“你知道在这里有多强大能量场吗？我们远道而来坐飞机才恰好赶上。”他张开的舌头上面寒光闪烁，很明显舌头上面也带着装饰品。

裴寄重回想起，觉得他们和那群前排、炮灰了的人，应该是‘雪神’的仇敌。应该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弱点。裴寄重只好说：“你们付出的成本却是很沉重，只是我也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刚才的画面足以让我和同事那样的人，回避。继续深究，显然我一个普通人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

这番话打消了那人介绍‘雪神’的想法，但他还是继续说：“你知道这样的能量场意味着什么吗？可以是新型能源武器。据我们了解，这次是信号爆发最强烈的，如果深入了解这股神秘力量，我们也可能获得数不尽的财富。”他毫不吝啬说出掌握的消息，用词更像是深入某个领域的学者。

裴寄重察觉他言语中的诱惑，仍然是一副佛系不关心的状态。说道：“我知道的都说完了，只要你们不把我当成人类的异类，捉去实验室解剖就行。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想到这番话说完，就是车上一言不发地其他几人，神色也明显让裴寄重察觉到不对劲。他们神情凝重，看向这边，视线就像镭射光线或者照妖镜，让人无所遁形。

裴寄重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说：“有钱自然是好的，也得有命花不是？”

鼻钉男从刚才目露凶光一刹那，又藏好态度，半开玩笑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聊天吗？不用严肃啦兄弟。之前你说好的，捎我们一程，请我们吃饭。我看旁边餐馆就不错，订个包厢呗。”

裴寄重面露难色，说道：“都像是凶案现场过来的，怎么敢去？”

这群人里面除了前面女生身上没有溅到血点子，其他人多少沾点令人呕吐的味道。

“那就下次吧，先欠着。”

他们放下裴寄重，却调转车头，并没有刚才说的顺路。

鼻钉男说：“哎，本可以借着吃饭灌醉他，看能不能酒后吐真言。看样子，应该套不出什么信息。”他苦恼地倒仰在背椅上。

前排人说：“日行一善吧。”

副驾驶的女生说：“不用管刚才的人，我想起来，罪犯不是都喜欢回现场光顾？不如处理一下那些人。”

鼻钉男问：“那还去不去包厢？认不认这里的人？”

那个女生说：“听你的还是我的？”

一车人花了十几分钟回到那个山坡。光影之下，看起来似人非人的怪物，依然没有离开，观其面目，多了一丝狰狞，就像精神消耗巨大、熬夜变得瘦削的人，往黑眼圈上涂了眼影，他们蹲坐在地，犹如画地为牢的囚犯，被下了无法违抗的指令，在这段时间里，无法移动。离开的时候是多少人，现在还是多少。

肌肉男发话：“这些已经不能算做人了。”

“可惜了。”不知道谁轻飘飘说了一句。

接下来，巨响过后，石壁破损，山体倒塌，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