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打伞嫔妾也得敢进去，您还是饶了嫔妾吧，嫔妾可不想再被太后娘娘罚了。”苻长宁继续跟铁做的胳膊继续斗争。

司空言嘲笑：“朕就知道整个齐宫你最怕的就是母后。”

这可能是苻长宁的一些小毛病，天不怕地不怕的世梁长公主在父母面前做了太久的乖乖女，以至于她对于能称得上为长辈的人，从来都是有些怂的。

“您不怕吗？您别以为嫔妾不知道。嫔妾当日在外跪了半天了，您还是进慈宁宫得到太后的首肯才敢让我起来！”

皇帝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原来你知道朕当时去解救你的，那你还这么没良心，都不去找朕。”

他倒不是怕太后，只是对于这位帮助过自己的嫡母，给予足够的尊重罢了。再者，若是他真的什么也不说就让苻长宁起来，那更是让太后看不惯她了。

苻长宁挣扎了半天算是明白了，要是皇帝不想放开自己，自己再怎么使劲都没用。

只好装可怜：“皇上您别这么用力，嫔妾难受。”

皇帝闻言果然放开了她，皱眉道：“哪难受，朕没使劲啊。”

苻长宁趁机跑到一边，边笑边警惕地望着他：“栗大人在御书房等您半天了，您还是快去吧。”

司空言觉得有些好笑。

但与苻长宁玩闹是玩闹，也不好真的让三朝元老等自己太久。

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苻长宁压皱的衣服，妥协道：“行吧，那朕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好嘞！嫔妾恭送皇上！”

皇帝看她巴不得让自己快走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喊了苏护便离开了。

皇帝走后，莺歌便进来了，还端着宋长海熬的药。

她的血液对一切药物免疫，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苻长宁闭眼捏鼻一口闷，还是差点让这股苦味熏得吐出来。接过莺歌递的茶连漱了几口，才稍稍压下这股恶心的感觉。

她合理怀疑宋长海这厮是借着职务之便在报复她。

莺歌侍奉完她喝药，又开始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苻长宁心想再不让孩子开口，恐真会憋出病来。

“你想跟本宫说什么？”

莺歌没想到她会发问，但既然问了，自己已经忍了几天了，也快憋不住了。

“美人，您不觉得生气吗？”莺歌有些低落问道。

本来看皇上的样子，像是真的将自家美人放在了心上。但查来查去查了几天，就只查出来个沈常在。

任谁都不会相信给美人下毒的是不起眼的沈常在，但美人好像相信了，这么多天了也没再跟皇上说什么。

“本宫就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想这个。”她点了一下莺歌的大脑门，“本宫生气什么呀，本宫一开始就想到了。”

“什么？”莺歌疑惑道。

“皇帝借着本宫中毒这件事，发作了各宫安插在身边的暗棋，已经算是大获全胜了。而再查下去，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不免会伤及齐宫如今平和局面，那可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所以沈常在这个倒霉鬼被推出来，倒是让人人都满意了。”

苻长宁有些厌烦。

她怜悯沈常在遭受无妄之灾，甚至连喊冤都不能做——因为这是皇帝给她定的罪。

但苻长宁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宫里的事情，不是你与世无争就能躲得过去的。没有手段，不知道何时就会成为别人向上爬的棋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沈氏家世摆在那里，即使现在被降为更衣，也不会说活不下去。

“可美人不伤心吗？皇上都这样对您了，如今还摆一副情深的样子。”

苻长宁笑了：“本宫伤心什么呀？皇上不是对我挺好的吗？好吃好喝养着我，本宫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皇帝如今的样子好像是有点喜欢她，说实在，自己对司空言也不见得完全没有感情。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司空言是将她当作慰藉年少的对象，她也为能给弟弟搏一个好去处而讨好他。二人也算阴差阳错达到了一种默契。

莺歌其实对她和司空言年少时候的事知道的并不多，毕竟她当时还小，也不怎么记事。

她只是听了苻长宁世梁的那些叔伯的话，以为她来齐就是跟皇帝“再续前缘”的，所以总感觉有落差。

但苻长宁清楚的知道，对皇帝动真感情，才是宫中的大忌。她从小在宫中长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些日子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只有自己知道，她是有些后怕的。

都说那日是莺歌夜闯紫宸宫，才求了皇帝给她主持公道。

但皇帝身为齐宫之主，爪牙遍布宫中的各个角落，自己中毒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那日她低估了毒药的毒性，服了祝余丹陷入昏迷。若是莺歌没有及时发现她不对劲，又若是来的太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