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姜环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出声。
段友毫不犹豫地拍响惊堂木。
“姜环,本官问你,齐姜氏吩咐齐山买凶杀人,你可在场?”
“回大人,奴婢在场。”
段友诧异地看着姜环,未曾料到她竟如此顺从。
“你可知道齐姜氏为何要刺杀嬴大人?”
“奴婢知道。”
“如实招来。”
“喏!因嬴大人揭发齐老爷废君之事,大夫人怀恨在心,要为齐老爷报仇雪恨。”
齐鸣不可思议地看向大夫人,一句无心之言,自己竟给嬴家招来杀身之祸。
周康见此小声地问道:“皇后,你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这姜环如实交代?”
“姜环忠主,但人心难测,许游想要杀人灭口,将这罪名嫁祸于齐姜氏。”
“你救了她?”
“凤凰阁的人一直在。”
“一箭双雕,皇后好手段。”
齐姜氏看着面如死灰的姜环,眼里闪过很多东西,愤怒,疑惑,恍然大悟。
好一个许游,过河拆桥,真是了不得。
段友趁热打铁,对着齐姜氏质问道:“齐姜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无话可说。”
“你买凶杀人,可认罪?”
“认不认,不都是大人您一句话。”
“放肆!”
段友不再多说,直接判刑。
“齐姜氏你是非不明,谋害朝臣,罪大恶极,来人,押下去,斩!”
“喏!”
“慢着!”
官卫刚想押着齐姜氏下去,不料齐鸣再次阻扰。
曹辉看着齐鸣训斥道:“齐大人,陛下虽废除了连坐之刑,但窝藏罪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忠良侯之意,众人皆知,想让齐鸣不要得寸进尺,见好就收。
可齐鸣又岂会屈服,明知救不了齐姜氏,也要借此机会迫使皇帝退让。
“陛下!前豫州郡守周让谋反一案,疑点重重,齐姜氏乃是人证,此时不可杀。”
周康思索再三,轻声说道:“周让一案朕已查清,乃是逆臣周宾蓄意诬陷,今日朕为其平反,追封隐王。”
“陛下圣明。”
曹辉带领文武百官起身奉承皇帝。
齐鸣冷笑一声,反问道:“陛下!那周宾为何要诬陷周大人?”
“周让公正不阿,在调任豫州后,查到周宾贪赃枉法之事,御前弹劾,因此被周宾记恨,设计诬陷。”
“陛下可有证据?”
这一问让周康猝不及防,呵斥道:“齐鸣,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没有证据,臣有。”
众人一片哗然,嘀嘀咕咕之声吵得周康头疼不已。
“他想干什么?”
“一个豫州郡尉竟敢挑衅陛下。”
“齐大人,莫不是要造反。”
“这齐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陛下处处隐忍,难道怕了这齐大人不成。”
“齐姜氏是齐鸣之嫡母,审案不避嫌,反而数次阻拦,这陛下竟一言不发。”
“陛下肯定有什么把柄在这齐大人手里,不然怎会一味退让。”
“多半如此,这陛下有名无实。”
“原想京都一战,陛下亲征,该是文武双全,不料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住口,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怎能说。”
“穷酸书生,目光短浅,这大周朝怕是很快就要换个天。”
百姓之中,不乏四处滋事之人。
“闭嘴!都给朕闭嘴!”
众人在神策军的威胁下,安静下来。
齐鸣慢慢地向皇帝走近,周围的神策军立刻将齐鸣围住。
“陛下!臣有证据。”
周康看着陌生的齐鸣,怒视道:“你有何证据?”
“臣查到,周大人当年是因查清周达谋反一案,而被周宾设计诬陷,锒铛入狱。”
“周让之冤,朕已公布天下,追封隐王,乃是先帝遗愿,你还想干什么?”
隐王,齐鸣想起生父墓碑上刻的字,一个虚名怎能换回一条性命。
先帝若不是有愧于生父,又岂会前去祭拜,皇帝若不是有愧于自己,又岂会追封。
齐鸣当然能料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在皇帝面前已不是秘密。
“陛下!周大人一生清白,臣只不过想为他伸张正义,平冤昭雪。”
“朕难道没有为其平反吗?”
“陛下!周大人之冤,远不止如此,该算清楚。”
楚乔木冷不丁问道:“齐大人,你想算得多清楚?”
“日月无光,人心惶惶,日月同辉,人心所向。”
周怀玉再也忍不住,开口训道:“齐大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