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心急忙跟上,稳稳地跟在黑衣人身后,总觉得这个黑衣人的背影很熟悉。
黑衣人左窜右窜,进了一座城隍庙。
城隍庙里还有一人盘坐在地上,吃着饭菜,喝着酒,左手竟有六根手指。
“六指,我找到人了,但钱不肯给。”
“早就告诉过你,别再痴心妄想,小心阴沟里翻船。”
“刺杀朝廷命官,这是何等大事,她竟敢翻脸不认人。”
“敢杀当朝尚书之人,你觉得她不会有恃无恐吗?”
“那人真不是一般人,刚在她府上,我可是听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王知心躲在门柱后,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这黑衣人就是那日的刺客。
“嘭!”
城隍庙的大门被一群官卫踢开,冲进大殿,一把把弓箭对准里面的人。
“放下兵器,跪下!”
黑衣人与六指自知今日在劫难逃,甘愿束手就擒。
几个官卫上前将里面的两人按在地上,套上枷锁。
王知心收回拔剑的手,看着段友神采奕奕地从门外走进来。
“段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表妹,你怎么在这里,没受伤吧!”
段友假装刚看到王知心,一脸担心地看着王知心。
“你来这里做什么?”
“表妹,表哥来抓刺客。”
“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表妹,表哥现在是朝廷命官,打我是犯法的。”
“哦!犯法。”
王知心提起踩在段友左脚的脚,又重重地踩在其右脚上。
“啊!表妹,我错了。”
段友不敢还手,生怕这大小姐回去找祖母哭诉,到时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王知心收回放肆的脚,问道:“谁是凶手?”
“是齐大夫人。”
“齐大夫人?”
王知心不敢相信,一个深居简出的老妇人,怎会对嬴家痛下杀手。
“表妹,此案事关重大,你还是不要再掺合,放心,表哥一定会为乐乐讨回公道。”
段友并非有意不告诉王知心,而是为了她的安全,才不能轻易道出真相。
“表哥,她为什么要杀乐乐?”
“会查清楚的。”
段友只能先安慰一下王知心,知道齐鸣是她的心上人,这事又涉及齐府。
几个官卫押着两个罪犯,从王知心身旁走过,却被喊住脚步。
“等等,你刚才说在齐府,听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是什么?”
那黑衣人一眼认出面前的女子,正是当日与之交手的人。
王知心拔出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再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齐大夫人说,先帝弑父篡位,周让千古奇冤,明日将人尽皆知。”
六指不敢相信大奎说出的话,呵斥道:“闭嘴,他在胡说八道。”
刚才面对众多官卫,六指之所以愿意放下兵器,便是因为知道按此案判不了他。
可是当大奎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段友平静地说道:“带走。”
“喏!”
“表哥,你相信吗?”
“谣言止于智者。”
段友挥一挥手,当做告辞,头也不回地出了城隍庙。
先帝弑父篡位,周让千古奇冤,正如大奎所说一样,很快天下皆知。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传到皇宫中,传到周康的耳边。
“嘭!”
周康将传上来的奏折全部摔到地上。
“赵屈,传朕旨意,一日之内,段友若是再抓不到齐姜氏,让他提头来见。”
“喏!”
一个弱妇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这让周康对段友气不打一处来。
旨意还未传出恒昌殿,内侍来报。
“禀陛下!段大人求见。”
“让他滚进来。”
“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段友,你还有何颜面来见朕。”
“陛下!臣知罪,齐姜氏已抓到。”
“在哪里抓到的?”
“豫州郡尉府。”
周康听闻此言,重重地坐下,一直沉默不语。
段友那日前去齐府抓人,却是人去楼空,众官卫守在齐府外,竟不知里面无人。
楚乔木走进恒昌殿时,段友已跪得麻木,偷偷地挪动身体。
见到皇后如见到救命稻草,连忙高呼道:“臣拜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谢皇后。”
楚乔木看着茫然无措的皇帝说道:“齐姜氏藏于郡尉府,乃是有人故意为之。”
“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