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辉见周敢身上戾气消失不见，便说道：“先帝送你去雍州城亦是如此。”

“他囚禁我九年，是救我吗？他让我痛失所爱，是救我吗？”

周敢眼含泪光地看向曹辉，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在一起把酒言欢，而不是针锋相对。

“许家与秦家族人要造反，先帝刚登基，只能娶君卿，送你走，再杀逆贼。”

曹辉当年也是因先帝娶了君卿后远走他乡，单骑游荡九州，最后落脚雍州城。

“借口，他就是想得到君卿，将我关在落霞山庄，与世隔绝，受尽折磨。”

周敢至死都不会原谅周勋，无论何种理由，他都不能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

这话曹辉曾经也是这么想，后来故人已逝，不如放下，君卿她自有想法。

叹气道：“先帝已走，何必再耿耿于怀，雍州城是君卿当年最想去的地方。”

秦君卿听闻这么多当年的事，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看着血流成河的皇城。

大声说道：“周敢你杀我兄长，不可原谅，周勋你害我终身，也不可原谅。”

曹辉擦擦眼角的泪，低泣道：“先帝因在万青山救了你我，受得伤一生未痊愈。”

万青山在徐州，是当年四人游历民间遭受山匪的地方，周勋为他们挡了两剑。

这些周敢都记得，往昔的点滴都记得。

“他不该强迫君卿进宫，让我们四人反目成仇，君卿最喜游历九州，不是困于此地。”

听了这么多话，让楚乔木感叹不已，人这一生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太多。

曹辉还有一事要告知周敢，是他做的错事，就该用一生去还债。

“先帝调你回京，抗衡周宾，是早有安排后事，想送君卿出宫，奈何你要杀他。”

“他难道不该杀吗？”

“君卿在未央宫无人打扰，一身清白，因你要杀他，他才命我下药，传位陛下！”

周敢听到此话，对着曹辉怒目而视，手持利剑，气得发抖。

曹辉自知说了此话会惹怒他，但不能不告知他真相。

“先帝临终一直在拖延时间，是想等陛下出生，太后也是如此，想等陛下长大。”

周敢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热血，用剑撑在地上，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

站直了身体，看向怀玉说道：“爹爹一生害人害己，怀玉你照顾好自己。”

周怀玉看着周敢脱口而出说了一句：“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