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卿此时已是躲闪不及,拿着剑便想往前挡开。
忽然一道蛮力冲过来,将秦君卿撞倒在地上。
“父亲。”
秦君卿大喊一声,扶住替自己挡了箭的人。
城楼上的禁卫与城楼下的反贼又陷入混战之中。
秦武庆幸自己挡住这一箭,保护不了儿子不能再保护不了女儿。
“父亲,你撑住,我带您去找太医,一定能救您的,一定能救。”
秦君卿泪流满面地想扶起父亲,却被抓住胳膊停了下来。
奄奄一息的秦武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小声说道:“卿儿,好好活着。”
那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突然放下来,使秦君卿嚎啕大哭。
声嘶力竭的哭声并没有阻止城楼下的斗争,曹辉含着泪抵挡反贼的进攻。
楚乔木看着舅父危在旦夕,大喊道:“周敢,你想让怀玉为你陪葬吗?”
“停!”
周敢看着怀玉,不想连累她,知道无论如何,世人都只会拿她当做反贼之女。
即使如今攻入皇宫也无意义,失了民心,皇位便坐不稳。
“楚乔木,你想怎样?”
有这一句话,楚乔木心里明白周敢有心要谈判,想救怀玉。
便说道:“解散白莲堂,赐死弯刀,束手就擒,我保怀玉安然无恙。”
“弯刀不可杀,放他走,白莲堂众人随他而去,我自绝于此。”
周敢想要妥协了,一生太累,不如下黄泉再找周勋报仇。
弯刀握紧拳头看向楚乔木呵斥道:“妖女岂由你来发号施令,我与主上共生死。”
“弯刀你走吧!跟着我二十年患得患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安心度日。”
周敢不想他命丧于此,如今算是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走得越远越好。
“谁也不准走,本宫命令你们杀尽反贼。”
秦君卿此时站在城楼上搭弓射箭,双眼红肿地看向弯刀。
这一箭被弯刀侥幸躲开,射在地上,箭入地三分,可见力道是带着无限的仇恨。
就在此时,周贤带着暗卫从天而降,扔掉绳索便与白莲堂的人打斗在一起。
弯刀见着昔日的故人笑道:“师兄,别来无恙。”
“师门一别,二十年再无相见,你不该助纣为虐,自寻死路。”
周贤此时心情复杂,与弯刀同门学艺十八年,往昔情谊历历在目。
“我还轮不到你教训,老不死的逐我出门,废我四肢,是主上救了我,不是你。”
弯刀手持一把形似弦月的武器,冲向周贤,与之纠缠在一起。
刀与剑擦出火花,两人武艺不相上下,弯刀强劲的攻势打在周贤柔韧的防守上。
“你受刑时我不在九华山,回来已找不到你,若不是你残害手足,师父岂会责罚。”
周贤知道弯刀的悟性比自己强很多,很快会发现自己的破绽,只能扰乱他的心神。
果然听到此话,弯刀想起往日的疼痛,陷入疯狂之中。
大声回道:“那狗贼不配做我师兄,调戏小师妹,就该杀。”
“纵然他有错,自有师父处罚,你也不能断其四肢,让他血尽而亡。”
周贤见弯刀心神已乱,破绽百出,再烧一把火便能摧毁他的意志。
“当年那狗贼欺我年少时,老不死的可有处罚?也只有你敢于为我出头。”
弯刀想起护着自己的背影,对周贤的攻击少了几分力道。
“这些都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国有国法门有门规,多年残害无辜你罪不可恕。”
看准时机,周贤一剑刺进弯刀的胸膛里,含着泪再拔出剑。
眼睁睁地看着他跪倒在地,上前为他将双眼闭合,低声道:“师弟,一路走好。”
周敢看见弯刀死去,对着周贤骂道:“伪君子,你与周勋都是伪君子。”
“皇兄,放下恩怨吧!先帝并没有对不住你,他是为了救你才将你送到雍州。”
“你胡说,我们是亲兄弟,你宁愿帮他也不帮我。”
这些话将打斗的人都吓得停了手,连曹辉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两人。
楚乔木见舅父茫然不知的神情,便知他也不知这段皇宫秘事。
周贤知道今日需要说清楚,不能再让他执迷不悟。
“母妃生下我后便被父皇赐死,因只是怀疑母妃与谢将军有染,没有任何证据。”
“你既然知道此事,为何不早告知我?”
周敢一直以为自己的母妃是得病而亡,对那杀母仇人还恭恭敬敬地祭拜这么多年。
“先帝是父皇交于母妃抚养,与她感情深厚,所以央求谢丞相将我送到九华山。”
周贤生下来便没有见过父母,一直是先帝带着周敢偷偷前来探望。
听闻周贤的话,让周敢心中五味杂陈,当年三兄弟初次相见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