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晓进了宿舍,定了晚上辅导前半小时的闹钟,抛开这几天不一样的烦躁与感觉,沉沉地睡去。
而看着林不晓远去的宋元清,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两人各怀心事,想询问清楚,又互相防备。
宋元清站了将近一个小时,望了望林不晓的宿舍门,依然紧闭,屋主也不曾开门片刻,仿佛知道宋元清还在原地站着,连出来呼吸都不肯了。
烈日使着不依不饶的性子,在空中慢慢地移动,它好像很喜欢这个皮肤白皙又细腻的男人,硬是不肯将他的影子拉长半分,只有街道两旁的枫树映在地上的影子较长,不知是高大,还是太阳的偏爱。
宋元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又抬头望了望,无奈的叹口气,有燥热,也有失落。
宋元清抬腿回到了办公室,他记得今晚林不晓有课,顿时眼前一亮。
宋元清窃喜,心想:“既然不想和我交谈,那我便偷偷跟着了解。”
闹钟将林不晓惊醒,林不晓整理一下衣服,拉开门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只不过这里是学校,实在不用担心没有灯光。
林不晓疾步向办公室走去,虽然是晚上辅导,也不用讲课,只需让学生们做做练习,但也要遵守时间。
不到五分钟,林不晓就走到办公室,却没有进去,仔细听着一男一女的讨论。
“最近来的那个宋老师,怎么有点不好相处啊?”
“可不是嘛?成天冷着脸,不说我们了,连学生们都有点怵怵的。”
“他这样可不行啊,没法交流啊!”
“听说他是陈主任直接安排的,有关系,估计身份不简单,可能瞧不上我们这小县城的老师。”
“那也应该和我们多走动走动,毕竟都是同事。”
林不晓抬起头,看到了拐弯处的宋元清,便立马进了办公室,一是让他们闭嘴,二是不想见到宋元清。
果然,林不晓一进去,严山和木知就闭了嘴,随后又见宋元清进来,两人内心悻悻,幸亏提早结束话题。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林不晓起身去了教室。
又停留在教室门外的走廊,想等着上课铃声,又远眺着夏夜的星空。
直至上课铃声落下,他才恋恋不舍地走进教室。
环走教室一圈,学生们都在安安分分的做题。
他也不好打扰这种氛围,坐在椅子上给付兰发信息,“付姨,奶奶最近怎么样?身体怎么样?”
付兰是他请来照顾奶奶的生活起居的农村妇女,从四年前的事故后,就只剩下他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听到消息后一病不起,十九岁的林不晓刚接手勘探局的工作,他时常在勘探局和医院来回奔波,上天并没有可怜这个失去双亲和兄长的孩子,又给了他重重一击,奶奶由开始的郁郁寡欢到半身不遂。
后来林不晓不得法,只好将奶奶送到了乡下,乡下适合静养,便寻了村中的付兰照顾奶奶。
四年来,付兰把奶奶照顾的很好,尽心尽力,林不晓会不时回去看看奶奶,会对着付兰和奶奶讲自己的事情,听着奶奶偶尔呼喊着爷爷的名字,又听着付兰讲一些村中趣事。
每次来,林不晓总会拿许多生活用品和补品,不仅有奶奶的,还有付兰的,付兰总嘱咐林不晓:“来了就带老太太的用品,就别再带我的,我还不需要那么多呢。”
可林不晓就是不听,他觉得这都是应该做的。
付兰打着字,“不晓,老太太最近精神很好,吃饭也比往常多了,放心吧。”
林不晓看着信息内心高兴,“付姨,辛苦您了。”
付兰客气,“不晓,别见外。”
林不晓低着头,熄了屏,内心既感激又幸福,心想:“是啊,别见外,不见外。”
这份不言而喻的感情,有付兰的关心,有奶奶的安康,就是林不晓的第二个家。
四年前,刚将奶奶安顿在乡下,林不晓便在村中四处打听能照顾老人的妇女。
一位老大爷热心地拉着林不晓,“小伙子,我和你说啊,村东有位妇女挺适合的,可她是一位弃妇,刚嫁过了来没多久,丈夫就卷钱跑了,不过,那位妇女并没有离开,据说是无颜回去见父母,便在这里生活了有二十几年了,我觉得她挺合适的。”
林不晓低声,“老伯,麻烦您带我去吧。”
说着,老伯跛着脚将林不晓带到了那位妇女的屋前,又跛着脚离开。
林不晓看着眼前的屋子,简简单单的,还有一个不小的菜园,很干净。
付兰似乎注意到了院子年轻人,抱着笑来到林不晓面前,“孩子,有什么事吗?”
林不晓看着面前和蔼的妇女,估计才四十出头,便红着脸,“阿……阿姨,打扰您了,我叫林不晓,有一事相求。”
妇女:“好呀,你说。”
林不晓:“我奶奶现在瘫痪,所以我想请人照顾她,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