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百里玉身穿春辰并水色长袍,头上戴着黛色玉冠,衣冠楚楚,步履从容的从内室走了出来,问:
“她胳膊上的伤,为何恢复的这么慢?”
邵太医诊完了脉,回头颇为不悦的看向太子殿下说:
“殿下,娘娘身子本就虚弱,此前受过很严重的内伤当时没有好生调养落下了病根。
这次的刀伤惹得旧伤复发,况且娘娘从那天受伤到今天也不过五日,哪能好的这么快?”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负皇命,哪像后宫那些无所事事的姬妾们日日躺在榻上静养?你快想个法子,让她赶紧痊愈!”
百里玉言辞间透着几分自豪,就好像普天之下就只有他的太子妃才是算的上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
“殿下,你容我想想,这次该出个什么药方才能让太子妃的伤口尽快愈合?”
邵太医摸着胡须再三斟酌。
思忧殿外,小礼子急匆匆的跨过台阶,看着太子殿下欲言又止,无奈用手指了指身后。
百里玉会意,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一把拽过邵太医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说:
“你也给我瞧瞧。”
“殿下……你?”
邵太医不解的看向百里玉。
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小礼子躬身站在一侧进迎候:
“奴才给锦侧妃,请安!”
锦侧妃身后跟着奚嬷嬷朝思忧殿走了进来。
奚嬷嬷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锦侧妃的眼神在太子妃的身上游走。
见状,邵太医假装认真的给太子殿下诊脉。
“臣妾给殿下请安!”
锦侧妃躬身行礼。
“酷热的天,侧妃不在芳泽苑歇着,怎么来思忧殿了?”
百里玉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责怪锦侧妃的多此一举。
“皇后娘娘带话来说,殿下日渐消瘦让臣妾给殿下炖一碗您最爱吃的燕窝,补补身子。”
锦侧妃说着把炖好的燕窝从锦盒拿了出来,她看到邵太医正在给太子把脉,便问: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寻常的平安脉罢了!”百里玉随口说道。
百里玉扭头看向子桑叶故意说:
“你给我倒盏茶,可好?”
子桑叶狐疑的看着太子,这次出来太子殿下对她似乎客气了不少。
不过是倒茶而已还用询问的口气同她说话,莫不是做给锦侧妃看的?
静姝以为太子妃没有听清太子殿下的话,于是故意把茶壶,茶杯推到了太子妃的手边。
子桑叶右手提起茶壶往茶盅里倒满了水,转身往对面走。
锦侧妃看着立在一侧的太子妃总觉得生病的好像是太子妃,看太子妃斟茶的动作很是别扭。
太子妃给殿下奉茶,一手握茶盏一手耷拉着,这可是对太子殿下的大不敬,不该是右手扶杯盏左手托杯底吗?
东宫正妃不会连奉茶的礼节都不知道,或许是太子妃的手臂受伤了,手动不了才会有那样的动作。
她故意上前一步挡在太子妃的面前说:
“娘娘您昼夜不停的照顾殿下,很辛苦吧?不知臣妾可否为娘娘分担一二?”
“本宫做的只是端茶递水的小事,比起侧妃的燕窝粥,不值得一提。”
子桑叶知道锦侧妃这是在找茬,锦侧妃明知道刚倒出来的茶水烫手还故意挡着她的路,难不成又在谋划什么幺蛾子?
“臣妾平日里厨艺不精,今日倒是出彩了,炖的燕窝粥很好吃,要不您也来一碗?”
“多谢美意,还是留给殿下吧!”
子桑叶推辞道,锦侧妃好像故意在太子的面前做戏。
竟然把碗递到了她的面前,不顾自己手中的茶盅,假装她们关系匪浅,锦侧妃的手在她的胳膊上游走。
坏了,锦侧妃的手恰好碰到了她的伤口。
锦侧妃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意,她的手指摁在了子桑叶的伤口处还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子桑叶她险些失去了知觉,来而不往非礼也!手中的茶盅顺势倾斜倒在了锦侧妃的手心。
“啊!好烫啊!我的手……”
锦侧妃的手被茶水烫的通红,就连那碗燕窝粥一滴不剩的全部倒在了身上。
“奴婢该死,是奴婢撞到了太子妃,还请锦侧妃饶命!”
静姝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
“娘娘你的手怎么样了?”
奚嬷嬷扑了过去,一边拿帕子给锦侧妃擦手,一边哭着说:
“太子妃,我们侧妃也是一片好心,您不想吃这碗燕窝粥知会一声便是,您怎么能倒在侧妃身上,这下可怎么办呢?”
“大胆奴才为何要诬陷太子妃?”
百里玉大手一拍,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奴婢不敢……”
奚嬷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