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烛,你就不能让王妃去看看我们家王爷么?”
“你们王爷跟我们小姐已经没关系了!别王妃王妃地叫!”
一阵争吵声把宁楚吵醒了,睁眼一看,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画烛,你在跟谁说话呢?”宁楚半撑起身子,朝着外面问道。
声音顿时停了,响起了匆匆往房间跑的脚步声。
“小姐,是祁和。”
祁和是一直跟在李昭明身边的,前阵子不知道被指使到哪去了,宁楚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他了。
“他来做什么?”
“他……他……”画烛吞吞吐吐,虽然她觉得王爷不是个坏人,但小姐和他没关系了,就不该往肃王府跑,省得生出闲言碎语。
“让我去肃王府?”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宁楚心下了然。
画烛纠结了一下,“祁和说王爷一直没醒……还,还时不时喊您的名字,好像伤得挺重的。”
……
短暂的沉默,宁楚下床穿上鞋,“我去看看。”
“哎哎哎,小姐,你等我给你梳妆!”
去肃王府也不需要怎么盛装打扮,简单的装束,宁楚就出发了。
“哎呦,我的王妃娘娘,您可算是出来了,我们家王爷可一直念叨您。”守在门外的祁和一看到宁楚就开始叫嚷。
宁楚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祁和,我已经不是你们王妃了,你还是叫我宁小姐吧。”
画烛跟在她后面做着鬼脸,“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祁和也是能屈能伸,“是,我闭嘴,你别生气。”
到了肃王府,宁楚直奔李昭明的房间。
自己的腿还没好利索,走得倒是挺快的,画烛在后面看着她背影腹诽道。
见了李昭明,宁楚才知道祁和没有夸张。
他脸色还是很差,一点血色都没有,上半身未着寸缕,腹部包着厚厚的纱巾,隐隐可见血迹。
“王……宁小姐,我可没说谎,王爷回来了就醒过一回,吩咐给您送药,然后就昏过去到现在也没醒……还一直发着高热。”
正巧婢女送了药上来,宁楚上前接过,“我来吧。”
画烛和祁和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宁楚把药送到李昭明的唇边,但他正昏迷中,完全喝不下去。
她也不气馁,就那样用勺子,一点一点蘸在他唇上,让药慢慢渗进去。
她喂得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昭明已经睁开了眼睛。
李昭明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守在床榻前,还轻柔地给他喂着药,她低着头和他凑得很近。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发丝垂落在他手臂。
李昭明就那样盯着,也不说话。
宁楚下一勺送上去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应该昏迷的人还张了嘴?
她下意识朝李昭明脸上看去。
四目相对,李昭明看起来没有一点尴尬,他神色如常,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不错。”
……谁让他点评了,再说,喝药不错是什么意思?
宁楚觉得自己好像也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李昭明以前在她面前不都是正经得很?
“既然你醒了,那你就自己喝。”一把把碗塞到他手里。
“我可还是个病人,还是个为你受伤的病人。”
“李昭明,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关系,甚至我对你还有意见,所以我来看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拼命救我,我很是感激,但……咱两谁也不欠谁。”
两个人心知肚明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那件事情是彼此之间最大的隔阂。
“宁楚。”
“那件事情,我会查清真相给你个交代,已经查到了些眉目,但还不能告诉你,要等事情结束之后。”
“那我等着。”
祁和和画烛两个人正守在门口,“哎,王……宁小姐,您出来了,我们家王爷他……”
“你们家王爷已经醒了,你快进去守着吧。”
画烛忙上去搀扶着她,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肃王府。
坐在马车上,李昭明说的话一直在困扰着宁楚,查出什么来了?事情结束说的又是什么?
他和萧盈的交易究竟还做不做数?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萦绕在心头,她突然心浮气躁起来。
撩起马车的帘子想要透透气,突然瞧见一个男子,身穿了件茶绿裱画绫直裰,腰间系着蛮纹金缕带,身形颀长,面容很是出众,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他正盯着宁楚的马车出神,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自己的马车上有什么?宁楚仔细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吧,就是挂了一个宁字牌。
他们这样的人家出行,都是这样的马车和字牌,没什么不一样的呀。
想了想,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