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阎乐的裤裆又湿了,不住的磕头求饶。
他从未想过,这个朝野无一人看好的浪荡皇子,竟
如此厉害。
自从进入秦正行辕,他的算计一步都没施展,就被秦正碾轧的连个渣都不剩。
一直磕到头破血流,几近昏厥。
秦正才淡淡说了一句,“好,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本公子可饶你一命。”
“你且回去休息,明日为长公子送葬。”
“谢公子,谢公子!”
阎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去了。
秦正看着阎乐的背影,嘴角不由勾勒出了一丝冷笑,“你以为,你能活?”
“不过是换个地方,死的更惨罢了。”
漫天悲伤,从黑到明。
蒙恬在扶苏的灵前,枯坐了一夜,滴水未进,一言不发。
直到起灵前一刻,才对身侧军务司马吩咐道,“带上老夫的秦筝。”
“长公子出殡。”
随着一声高喝,扶苏棺椁被抬起。
一身麻衣的秦正走到最前方,亲自抬棺椁。
众将士再次动容。
从九原大营到陵寝,少说也要百里。
少公子这是何等的重情啊。
悲伤到麻木的蒙恬,也替下了前面抬棺副将。
王离和一干大将见状,也赶忙替换了其余人。
“呜呜呜呜!”
随着悲怆低沉的号角响起,在大营的二十万身披麻衣的将士隆隆开出大营。
十万步卒甲士手持白幡,在前开路,十万精锐铁骑善后。
队伍白茫茫长达十多里。
沿途已在归途的黔首们见状,无不跪地痛哭。
等出殡队伍过后,默默跟在了后面。
又走了一阵,到了阴山草原
,原本准备迁徙的牧民见此,纷纷下马跪倒在道旁,哭声恸天,是扶苏督建了长城,给了他们一道生命屏障。
他们怎么能不伤心痛哭。
及至到了陵墓,送葬的队伍已达七八十万人。
昏黄的天地间,就连最后一抹斜阳,也被漫天白幡所笼罩。
“大哥,您一生为大秦、为天下黔首立下无数功勋。”
“弟无以言表,唯挽幛一幅。”
说罢,拿起他自制的蒙恬笔,刷刷写下“大秦之鹰,折翅虽雄。”
“长城魂魄,万古国殇。”
写完这十六字挽幛,跪地痛哭。
将士们无不跟着嚎啕大哭。
悲伤到麻木的蒙恬已经没有一滴眼泪,只对身旁司马道,“秦筝。”
司马一招手,即刻有人承上了秦筝。
蒙恬伸出枯瘦的双手,开始抚动。
骤然间,秦筝的悲怆声起来,蒙恬的沧桑的歌声也随之激荡开来。
“秦人兴邦,求变存图。”
“步步尸骨,血染河山。”
“驱匈奴兮执长剑。”
“灭敌兮凯歌还。”
“扫六合兮成一统。”
“创新政兮何灿然。”
“呜呼!”
“庙堂权变兮良人去。”
“念我苍生兮何处有桑园……”
这高歌,是唱给大秦的,是唱给始皇帝的,是唱给长公子扶苏的,也是唱给他自己的。
当众人还沉浸在这无边悲怆的歌声中时,蒙恬骤然拔剑,刺入了自己胸腹。
“噗!”
一道鲜血飙射,染红了扶苏的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