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和齐豫白走后, 两位老太太便携手院子里散步。

走着走着，免不得要说起儿之事，王老夫人要一到昨晚王锦的举止便忍不住叹气, 这些话, 她别人那边不好说, 她老姐妹这倒是需隐瞒, “当初我和她爹觉得家里就她一个姑娘，又觉得儿家总是要嫁出去的, 怕她日后去了夫家不能像家中那般自，难免对她宠溺了一些, 没到……竟把她骄纵成这副模样。”

她是越越后悔。

如果早知道锦儿会变成这样，她当初怎么也不会这样溺爱她。

可这世上之事，哪有什么早知道？

她家那点事，齐老夫人自然是清楚的，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但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会看着她边这个一向要强的老姐姐满面凄苦愁容, 她也不好受, 不知道该怎么宽慰，能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过后才又说道：“我说句不好的, 你这儿就是仗着你们心疼才这般法天。”

“我又岂会不知？”

王老夫人哀叹道, “她爹信奉儿娇养男儿穷养，小候她要什么，我和她爹都会设法满足她, 以至于让她以为这世上之事要她要就没有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得捧着她才行。你别看她如今都快四十的人了，可那脾气, 就跟没出阁的姑娘差不多，我家那几个还未及笄的孙都没她这般能闹腾。”

齐老夫人皱眉，“你那亲家也不管？”

她以前也认识几个脾气骄纵的姑娘，但不管家中怎么闹腾，去了夫家没几年就都收敛了『性』子，像王锦这样闹到这个年纪的，她是真的从未见过。

王老夫人叹气，“我那亲家是个不管事的，整日吃斋念佛，除了当年为了鸿骞留后的事给我写了一回信，便再未『露』过面。”

原本亲家好说话不管事，她是该高兴的。

都是做儿媳的人，谁不遇见一个好说话不管事的婆婆，可王老夫人如今是真的宁可她那亲家难说话一点，也不至于惯得她这儿这般。

摇了摇头，“鸿骞倒是能说她几句，可鸿骞是个老实孩子，一来他念着我们祖上从前对他家的那点恩，二来又觉得她没了儿实可怜……何况他一年大半日子都雁门关，纵使有心也管不着。”

她要强了一辈子，也厉害了一辈子，家中那些儿子、儿媳哪个不她的话？没到临了一大把年纪却为了这个儿焦头烂额。

“你既知道她是这么个『性』子就该束着她，别她一不高兴，你就样样都依了她。”

“我昨晚便没理她。”

她声音沙哑，齐老夫人也知晓她心里不好受，默然片刻后，握着她的手宽慰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还好你这儿是『性』子骄纵了一些，旁的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或许也是从小娇养的好，边环境又不错，王氏脾气虽然骄纵，却没什么害人的心思。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要是那么个脾气还要跑去害人，那她这老姐姐的头发怕都得为她白光。

王老夫人仍叹着气，“我现就是她和因因的事，从前因因虽然和她相处得也不算好，但我也从未见她这样冷清过……我昨日看因因，她大概是锦儿伤得深了，竟是连句母亲都不肯叫她。”

她年纪大了，终究是盼着一家和睦，尤其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儿，一个是她的外孙，可以说她这辈子的柔和疼爱都给了这两人，她们母关系不好，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你不会还因因那边替你儿说话吧？”齐老夫人皱了眉。

“你什么呢？”

王老夫人瞪她一眼，“你真当我是那起子没脑子的糊涂人？”

齐老夫人松了口气，“你不是就好。”人都有亲疏远近和偏爱之分，别说王氏是这么个『性』子，便是不是，这对母起争执，她也会毫不犹豫站因因这边。

就是可怜了她这老姐姐，两个都是心头肉，谁不高兴她都不好受。

王老夫人岂会不知她什么，她道：“我知道因因的『性』子，若是我开口，便是她再不喜欢也会依着我的意思去做，可我哪里舍得？”她说着摇了摇头，半晌，终是一叹，“罢了，你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要真要这个儿自然会主动去补救，她若还是这副样子，也就能说她们命里没有母缘。”

“不说我这讨债的儿了。”王老夫人自嘲一句，反握住齐老夫人的手说起齐豫白，“许久不曾见你这孙子，竟是长得这般好了，『性』子也好了许多，我还记着他以前饭桌上一句话不说，那会你还与我说他就是个木头『性』子，可我如今看他，虽然话依旧不多，但人却是温和了不，也能陪着我们聊天了。”

还不是因为你是因因的外祖母？他娶因因回家，自是要给你留个好印象。齐老夫人要，忽然又她这老姐妹问道，“说起来，我记得豫儿今年也二十有一了，你可给他许亲了？”

齐老夫人心下一动。“还没。”

现小年轻都重事业，就跟她那几个孙子一样，王老夫人见齐豫白未曾许亲也没觉得奇怪，又问了一句，“那可有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