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也知道兰因在的情况，能慢慢来，可看着身边孙儿的脸，她还是忍不住为他感到难过，“你这样，不觉得苦吗？”

齐豫白转着佛珠，低笑声，“孙儿甘之若饴。”

他什么都不怕，怕她又像世似的消失在他的面前，他还没有强大到与天争线生机的能力。

要兰因还在，要她还好好活着，他什么都不怕了。

他都这样了，齐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多什么，她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因因察觉的。”

“还有件事。”齐豫白看着齐老夫人。

“什么？”

齐豫白手中转着佛珠，目光却落在老人的脸，不疾不徐与人道：“她的身体不清楚能不能怀有身孕，孙儿知您喜欢孩子，可有些事本是天定，孙儿没法向您保证定能让您有嫡亲的曾孙抱。”

齐老夫人目光复杂。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无论兰因能不能怀有身孕，他日后身边会有她人。

到底事关子嗣，齐老夫人高兴是不可能的，却也没有多什么，她手里也有串佛珠，是素日有礼佛时才会用到，如今却跟齐豫白样放在手中慢慢转着，转完圈，她才看着齐豫白叹了口气，而后淡淡开口，“我原本也没想着能抱到。”

早些年她这孙儿心扑在公事，连女人的面都不肯见，她都想着他要真喜欢男人，给他找男人也行。

要别人冷清清活在这世。

是前阵子他起有心人，还是女人，她这才又起了心思。

如今，若点都不失望，自是假的，但也并非接受不了，总归她原本最期盼的也不过是他能有知冷知热的人陪在他身边罢了。

“你几曾伯祖父边子嗣不少，你……回头和因因若真没有孩子，过继也成。”出口后，倒是身轻松了，齐老夫人看着他时又变成从前副模样了，“了这么多，你要是没把因因娶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齐豫白笑了笑，“孙儿努力，争取能早些让她喊您声祖母。”

齐老夫人这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