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回程路上一直想着那通电话，对方律师关于战飞宇处理证据的说法。

简直细思极恐。

之前的庭辩过程中，战飞宇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若是他在背后操纵……

想到战飞宇曾经来公司接凌骞骞去抽血的画面，冯雪忍不住心里把这个男人骂了几万遍。

…

回到律所，冯雪发现自己办公室里几个技术人员正围着她的电脑。

“你们干什么？”她当即走过去，试图拿回自己的电脑，“谁允许你们动我东西的？”

“冯律师。”技术部长盛气凌人道，“这部电脑是公司配给你的，属于公司财产。”

“那你们也无权……”

“老板请你过去。”

“……”

…

“小冯啊。”律所老板对待冯雪态度还算和蔼，“来，坐，我听说安灵儿坠楼案，你找到了新证人？是什么证人？需要公司给你提供帮助吗？”

冯雪防备的看一眼老板，“不需要，证人已纳入保护计划，这个案子我自己就能处理，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了吗？”

当初冯雪以个人名义给凌骞骞提供法律援助，老板一开始极力反对，后来不知为什么又改为支持她，只不过过程中从来没有给她提供过什么帮助。

现在，冯雪有理由怀疑老板是背后被人操纵。

支持她，大约仅仅因为觉得她是个菜鸟，且放在身边好控制……

老板见她不说，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拿出一摞资料放在她面前。

“小冯，技术部说你联系了黑客？你这……对公司网络安全可是危害极大啊……”

冯雪闻言心头一紧，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摞资料。

她并未动用公司电脑查联系黑客，只是查过一些资料，而烈神的名字应该就在上面。

“我没有联系，技术部无法查到证据，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人提供一些咨询。”冯雪看似十分淡定的开口。

“那，你都找了谁？是这个人吗？我看你有重点标注。”

“……”

冯雪微一咬牙，克制面部表情，拿起那份资料，状似无意的翻阅。

然后她发现，其中根本没有烈神在内。

莫名松一口气，冯雪将资料放回桌上，随便比了一下，“这几个，我都联系过，不过他们跟技术部一样，无法提供什么帮助。”

老板用笔将那几个勾起来，交给技术部人员，“为了公司网络安全，必须让技术部查一下这些人，相信你能够理解。”

“……嗯。”

“小冯。”老板又道，“关于那个证人，我建议你还是将他带来律所，让资深律师帮你把把关，你觉得呢？”

冯雪暗自捏拳看着老板，“证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我要先征求他的意见。”

“好，那你就去问。”

老板大手一挥，轻易将这件事揭过，“总之我是为你好，去吧。”

“……嗯。”

…

一下午，冯雪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在看过烈神那一系列操作后，她甚至不敢在公司查案件有关系的任何信息了。

晚上回到家，冯雪将手机电脑放到书房，独自来到阳台，关上阳台拉门，拿出之前大神给他的一个手机，给对方发送消息。

【烈神，我被公司老板盯上了，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在案件中有协助对方嫌疑，他还想通过我调查你，我该怎么办？】

【我来处理。】

对面给了非常简单的回答，让冯雪长长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对方发来信息，【证据已经找到了，我会想办法交给你。】

【找到了？这么快？】

冯雪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能找到证据。

【嗯。】

【……哦，那，你找到了什么证据？能证明骞骞无辜吗？】

【证据有很多，你们拿到以后自己判断。】

冯雪：“……”

证据居然有很多？

这也太魔幻了。

…

翌日，冯雪再度被叫到老板办公室，这一次，老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但对证人之事只字不提，还对她大加鼓励，祝她早日帮凌骞骞洗脱嫌疑。

冯雪莫名其妙，不过表示自己会尽力。

殊不知前脚她刚离开，老板脸色便瞬间沉了下来。

紧接着他将电话打给战飞宇，语气十足谄媚，“战总，我这边实在问不出来什么，照我看，那丫头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不信您自己查……”

…

战飞宇那边自然抓紧让人调查，却不知他早已经被人监听，每一步动作都被人有意识的防范。

哪怕他派出自己亲信，直到上庭之前，也没有查出任何有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