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看着前方即将变化的信号灯，在对方又一声“加速”的提示声中，咬牙踩下油门，闯过了这个路口。

“左转上主路，快，下一个路口右转，再右转，楼后停车。”

在男孩指挥下，冯雪将车驶入一个胡同，停在了一栋大楼后面。

车子刚刚停下，男孩立刻从背包中拿出电脑，打开，连上手机后，一通噼啪操纵键盘。

屏幕上页面不断闪过，冯雪根本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却被键盘声搞得异常紧张。

…

几个路口之外，黑色商务车司机失去了自己的目标，不由用力敲击一下方向盘。

又找了几条街，始终没有发现目标，司机不得不缓缓靠边停车。

点开手机图片，司机看着自己刚刚拍下的看守所前的照片。

上面能清晰看到冯雪的脸，然而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头垂的低低的，从头到脚，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暴露在外。

重重叹了一口气，男人点开通讯软件，准备将照片发送出去。

“嗡……”

这时，男人手机响了，看到熟悉的来电号码，他很自然的接起电话。

“喂？喂？怎么不说话？”

电话里传来都是忙音，男人拿下手机看看，挂断电话再打过去。

这次对方接了起来，“喂？老公？”

“给我打电话什么事？不是说了工作时间不要打扰我吗？”

“打电话？我没有啊……会不会是我刚刚不小心碰到手机了？早就该跟你说我的手机该换了……”

“行了没事就行，收到报酬就给你换。”

男人不耐烦的挂断电话，选中刚刚的照片，点击发送。

随后，他给对方发送留言，【战总，对方律师带来了一个新证人，看上去很神秘，我把照片发给你了。】

片刻后，他收到回复，【什么照片？】

男人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发送的照片还在传输中，上面小圈儿始终在转。

他点了一下照片，却并没有弹出图片，而是收到提示：【该照片已过期】。

男人蹙眉试图重新发送照片，却发现自己找不到那张照片了。

退出页面，打开手机内存，男人依旧没找到刚刚拍下的照片。

默默看一眼身后，男人升起种毛骨悚然之感。

正狐疑间，手机铃声再度响起，男人看到来电显示，清清嗓子，接起电话，“战总，您好。”

“你给我发的什么照片？”

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冷漠至极，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对方律师今天带了新证人来探监……”

“照片呢？”

“……被我不小心删除了。”

“……”

“抱歉，战总。”

对面久久的沉默，显然战飞宇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过了一会儿，他冷冷道，“跟上对方，找到地址，交给我的人处理。”

“……我跟丢了。”

战飞宇静默一秒，声音低了几分，“去查信息记录。”

“对方申请了证人保护条例，证人信息保密……”

“……”

电话对面久久的沉默，男人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你可以去结算了。”

战飞宇冷冷说完，终止了通话。

…

挂断电话以后，战飞宇蹙眉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打给公司安保部长。

“安灵儿坠楼案，辩方上诉，找到新证人。”他冷声吩咐道，“你派人去把这个人找出来，看看他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要确保证人和证据不能出现在法庭上。”

一通电话打完，他继续打给本案律师。

“李律师，对方找到了新证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战总，我方证据链条牢不可破，对方不可能翻盘。”

“法律上的事我不管，总之我要凌骞骞进监狱，否则唯你是问，你懂吗？”

“是，战总，法律上您大可放心，倒是……”

“什么？”

“倒是之前无意间得到的那份证据，您都处理掉了吗？”

“这些不需要你管，你只要保证在法庭上获胜。”

战飞宇冷冷说完，挂断电话。

…

冯雪愣愣听着电脑上传来的战飞宇与律师之间的对话，看一眼副驾驶上坐着的男孩，整个人都麻了。

良久，她讷讷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是在电脑上敲击一番，这人居然就监听到战飞宇的电话。

根本就不科学。

想到什么，冯雪下意识捂住手袋，隔着手袋捏住自己手机一角。

男孩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自顾收起电脑。

“哎，不对。”冯雪忽然想到什么一样道，“李律师说战飞宇处理掉证据……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