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府之中,人人都担心江绵会因此记恨上了钟离沫,却没想到,两人起了冲突的当晚,江绵便突然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这可把江志业急的手忙脚乱,只是,找遍了城中的大夫,却都对江绵的病束手无措,甚至有几个快言快语的,已经直言,让江志业替江绵准备后事。
妻子已经离去,如今两人唯一的孩子,又要死在自己面前,江志业自然是怎么都不同意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然而,所有的大夫都说的如出一辙,像是统一了口径一般。
江志业到底已经步入中年,虽然不忍心女儿离去。却也并不是如同从前那样,相信世间能有奇迹发生的性格。
因此,在僵持了半天之后,江志业摸着江绵依旧高烧不退的脸,面上有些忍不住的哀恸之色。
因为长时间的发烧,江绵的面上已经满脸通红,透着些许不正常的艳丽之色。
江志业即便已经看到了好几日,如今也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
而后,江志业像是已经接受现实,让底下的管家着手去筹备葬礼仪式,精神颓靡,一瞬间像是已经老了几十岁一样。
却没想到,钟离沫突然来找他,给江绵把了脉以后,开了药方,又亲自替江绵施针。
一直忙到深夜,才终于停手,毕竟是女儿家,钟离沫给江绵施针的时候,江志业为了避嫌,只得在外头等候。
卧房之内,静悄悄的,始终都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江志业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急得来回踱步,几次想要推门去看,却又生怕误了钟离沫的进程,而酿成大错,也都几次压抑了下来。
直到门口传来声音,见到钟离沫已经走了出来,江志业才连忙迎上前去,眼神关切,钟离沫知道他心中担心,也没有要卖关子,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幸不辱命。”
江志业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越发对钟离沫有礼起来。
而在江绵已经养好了病之后,得知竟然是钟离沫救了自己,竟也一反常态,日日跟在钟离沫身边,极尽讨好之事,像是此前与钟离沫,从未出现过什么龃龉一般。
虽然众人都对此觉得有些目瞪口呆,但毫无疑问,这样的结果,显然也是江志业最想看到的,自然是乐见其成。
江绵本就被江志业捧在手中长大的,性子也向来都大方活
泼,虽说钟离沫如今性情冷淡了一些,也丝毫没能阻碍江绵一心与她交好的心思。
不过几日时间,钟离沫就已经接受了江绵,朝着她也能露出笑容来。
只是因为江绵的存在,却让钟离沫原本就吝啬给予孟章的关注,越发稀少了些。
孟章有些不忿江眠如此后来者居上,却又没法子与钟离沫明说,只能尽量避开了与江绵的接触。
这一日,孟章还是一如往常,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早早的回了房。
江绵却兴致冲冲地带着钟离沫出了府。
起初,钟离沫只当时江绵想出门游玩,却没想到,两人越走越远,等到了低调之后,钟离沫才有一些惊讶。
眼前的建筑,颇有些灯红酒绿的模样,门口挂着的几盏灯笼,也是十分精致秀美,钟离沫抬头,便看见匾额之上的“潇湘馆”三字,不由得觉得一阵头痛。
毕竟,饶是她也没想到,尚未出阁的江绵,竟然会带着她来这样的烟花之地,
钟离沫站在门口,显然有些踌躇。
只是,江绵却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十分轻车熟路的上前,一把将钟离沫拽紧了门中。
老鸨已经应
声迎了上来,让钟离沫大跌眼镜的是,那老鸨在见到江绵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十分亲切地笑开,
看着两人交谈的熟稔程度,显然江绵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果然,不用她多说,便已经有人来,带着江绵与钟离沫上了二楼。
一直到了了最前面的一间包厢之中,钟离沫看着周围人满为患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只怕,这一件包厢,是只有江小姐才能用的了。
就在江绵带着钟离沫进房的一瞬间,钟离沫突然觉得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她微微有些愣神,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孟章今日同她说身体不舒服,如今应该早就已经歇下,更何况,如此纸醉金迷的地方,怎么都不该是孟章出现的。
那人的身影也只是一闪而过,让钟离沫想要看清都没有法子。
身后的江绵又在一个劲地催促着她,钟离沫便只当是自己看错,也就不再多想,跟着江绵进了房中。
江绵已经十分熟络的拿着桌上的果盘,递到钟离沫面前,而后扬声,让外头候着的小厮叫人来。
钟离沫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门外的
小厮已经应声离开。
只是让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片刻之后,包厢的门在一起被打开,除却在这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