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怀德那儿出来，张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禹把头枕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张禹跟傻柱的恩恩怨怨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从脑海里一遍一遍地经过，最终定格在了他跟傻柱一起揍阎解放的那天。

良久，张禹才缓缓直起身子，叹了口气：“终究是有些意难平啊。”

张禹在厨房拿了一瓶酒，两个杯子，一个人走到了关着傻柱的库房。张禹做调查组组长的事儿，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所以看着库房的人也没拦他，把他放了进去。

而傻柱完全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犹自躺在床上哼着小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倒是挺悠闲。”张禹拿着酒走了过来。

傻柱一见张禹，顿时喜出望外：“张禹，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带着酒来看我。你快跟我说说，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张禹在傻柱对面坐下：“你想知道哪方面？”

傻柱道：“秦淮茹啊，秦淮茹现在怎么样了？我走的时候我看见她昏倒了。”

张禹道：“她没事儿，就是晕过去了，现在已经醒了。”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傻柱赶紧拿过酒瓶，先给自己倒上一口，瞬间换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傻柱接着问道：“那于海棠呢？”

张禹道：“她被关在播音室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傻柱点点头：“人没事儿就行。”

张禹忍不住道：“你就不好奇许大茂是什么情况么？”

傻柱不以为意道：“他能有什么情况？我下手的时候，那手上都是有准儿的。我估摸着他能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要说有大毛病那也不至于。”

张禹盯着傻柱：“那你就不担心你自己会被处置么？”

傻柱赶紧又喝了一口：“嗨，干都干了，担心这个有什么用？大不了再让我回车间当工人去呗，咱又不是没干过。”

“呵呵。”张禹无语地笑了两下，“你想得倒轻巧。”

看着张禹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看手里的酒瓶，傻柱突然有点心里没底了：“张，张禹，你什么意思啊？那横不能开除了我吧？上次刘成给他闺女出头，把我都打骨折了，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结果就是挨了个处分。我这犯不上吧我……”

张禹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傻柱。

傻柱被张禹看得心里发毛：“张禹，是死是活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么看我干嘛。厂里横不能真的开除我吧？”

张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大概率是吧，你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吧。”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子啊……为什么啊……”傻柱很有些不可置信。

“后悔了？”

“那怎么会呢！”傻柱努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干就干了，有啥可后悔的？张禹，我跟你说，咱只要是有了一门手艺，那肯定是不愁没饭吃的，更何况咱还是个厨子。当然，你的手艺也马马虎虎。跟我比差点，跟别人比算是可以的。”

张禹一阵无语，不准备跟他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了：“傻柱，你要是真的被厂子里开除了，你有什么想法？”

傻柱给自己又倒一杯酒：“走一步看一步呗，天无绝人之路，总不至于饿死哥们。”

张禹气道：“傻柱，你做事儿之前为什么不能动动脑子？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后果？”

傻柱呵呵一笑：“有啥可考虑的？哥们就是这个性格，干就完了，改不了了。”

张禹知道傻柱是个浑人，劝也白劝。本来张禹有点心疼傻柱的遭遇，想过来劝劝他，结果被傻柱这么一闹，心里平白更堵心了。

张禹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又一饮而尽：“全他妈是糊涂账！”

傻柱突然笑了一下，举起酒杯：“张禹，我敬你一个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时候，你能带着酒来看我，我谢谢你。”

张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傻柱碰了一杯：“傻柱，你真是个浑人。虽然我看不上你，但是你有些事儿办得让我不得不佩服。”

傻柱倒是不以为意：“没事儿。你在四合院的日子少，咱两打交道不多。换成别人说这句话，我就得揍他了。你这么说，我不怪你。”

张禹笑道：“怎么了？说你是浑人，还委屈你了？”

连着几杯酒下肚，傻柱也有些醉了：“委屈？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浑人挺好，我就乐意当这个浑人。”

张禹无奈地摇摇头：“傻柱，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傻柱笑道：“张禹啊……你啊，没经过我的那些事儿，你不懂我。”

张禹盘起腿来：“行啊，那你说来听听，我倒是也纳闷你这个浑蛋是怎么练成的。”

傻柱打了个酒嗝，大笑道：“哈哈，行，反正一个人在这儿待着也是无聊，那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张禹，你知道我爸跟着女人跑了，把我跟我妹妹扔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