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号称大侠吗？你们大侠都这么没有底线的吗？”

前世电视剧里演的这些可都是反派常用伎俩。

姚一行摆摆手，一副是你太迂腐的表情。

“诶，这两样可是行走江湖必备良药，大侠也怕死嘛！”

傍晚，孔初菱怀揣着从姚一行那弄到的两个小瓷瓶，忐忑不安的回府了。

在门口遇见了去大德寺上香回来的苏柔母女三人，见孔初菱像是没看见自己这些人似的径直往内院走，苏氏蹙起了眉头。

“二姐真的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啊！”

孔谷菱别看长了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嘴巴却很不饶人，特别是对孔初菱，基本上属于逮到机会绝不放过。

孔初菱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几人。

因着要去寺里上香，一行人穿的看上去倒是素雅，但孔初菱是识货的，认出了苏氏身上月白色的衣裙用的料子正是千金难买的蜀锦。

孔老爹的俸禄她是知道的，那一点银钱无论如何也禁不住这样豪奢的花销，就算孔家有田地庄园，按照孔老爹的为人也不会任妾室如此铺张。

“姨娘今日穿着倒是低调素雅，愈发称的雅丽端庄了！”

难得的孔初菱一出口竟不是难听的话，孔谷菱倒不认为她这个二姐是突然间转了性子，但既然是夸赞自己的母亲，也不好反驳不是，于是颇为洋洋得意的道：“阿娘这一身岂是寻常衣料可比？今日上香，可是连诸家王公夫人都艳羡夸赞的。而且啊，这高门大户就得有个高门大户的样子，女眷更要注重仪容，若是整天不男不女，疯疯癫癫的，丢的是男人们的脸。”

她一直如此，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嫡姐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命好，生下来就是嫡女，什么也不做就能得陛下指婚给谢世子那样的神仙人物，这也就算了，还处处和自己娘亲作对，特别是那一张利嘴，专门说扎人心窝子的话。

“有句话说的没错，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姨娘这样一打扮，想必在京城贵妇圈里也很有头脸，只是今日大德寺的素斋，不知道姨娘和妹妹坐哪桌？”

孔初菱惯会用软刀子杀人，这话一出口，果见孔谷菱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苏氏原本上扬的嘴角缓缓往下拉，上次被孔初菱整治的不轻的杜嬷嬷也阴沉着脸，一时间无人答话，在场人不少，但安静的落针可闻，空气中弥漫着大家心知肚明的尴尬。

只有年纪尚小的孔采菱睁着无邪的大眼睛回答道：“二姐，我们今日是和明玉坐一起的，她还给我夹我最喜欢的酿豆腐呢！你怎么今日没去给佛祖爷爷上香？阿娘说要不好好求着佛祖爷爷保佑，来年一年都会倒霉的，不过二姐也不用担心，我今日磕头的时候也替二姐姐磕了几个，管保二姐明年不会倒霉。”

明玉是董尚书家的庶女，她阿娘生她前只是董府中一个浆洗女仆，因着有几分姿色才得了董克建的青眼，生了个女娃，母女俩在董府中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好。虽然京中贵妇门聚会，正室们为了全自己宽容大度的美名，总是会带上妾室庶子女们，但明玉之母性格内向，不善钻营，也不谙贵族们的说话之道，在众贵妇那里也不受待见。

孔采菱与董明玉一起玩过几回，两人的关系颇好，但苏氏却因着对方阿娘出身卑微，一直见不得小女儿和董明玉交往，让她多和王公贵胄家的嫡女千金们玩耍，但孔采菱不喜，一则她嫌她们礼仪多，事多，二则那些小屁孩们才不像大人那样多少会顾虑着对方面子，一听说她只是孔国公庶女就把她远远赶到一边，像是生怕玷污了她们似的。

“书上说了嫡庶有别，你不能和我们一起玩！”

连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京中贵妇们怎能不明白，平日里交往当然会顾着点苏氏的脸面，但嫡庶不能同席的规矩没人会轻易打破，毕竟谁也不愿意干自降身份的事情。

“采菱！”

孔谷菱大喝一声，吓的正滔滔不绝的小女孩瑟缩了起来。

孔初菱虽然不喜欢苏柔和孔谷菱母女，但对这个不谙世事，纯真可爱的小妹妹还是有些好感的，而且前世的记忆也证实了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确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自己的事。

她稍大些便能看出是个生性淡泊，悲悯善良的人，这一点倒是和她阿娘还有亲姐姐孔谷菱完全不同，一度让孔初菱怀疑苏氏的遗传基因是不是出现了变异。

听她这么一说，孔初菱有些感动，又见她脸上还没完全退下去的惊惧神情，于是一把拉过孔采菱的小手满脸温柔的询问。

“那采菱今日为自己求了佛祖爷爷什么啊？”

只见孔采菱眼睛瞟向了一旁拿眼神警告她的三姐，然后小嘴一撇，附在孔初菱耳边悄声说道：“等明日家宴我再和二姐说。”

孔初菱拍拍她的脑袋，满是宠溺。

京外驿馆。

小二拢着袖筒斜倚着大门，掌柜的在柜台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寒冬腊月的，冻的手指通红，连着拨错了好几次的算珠。

明日就是腊八了，现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