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几串烤羊肉嘛，我还以为你把人家摊子给掀了呢！亏得咱们还要真和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掉头就跑！不对，就算是几串羊肉串你也不能抢人家的啊！还不对，你这小孩不应该老老实实和师爷他们待在山上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

已经是深夜，206国道上好久也见不到一个车影。柳周稍微紧了紧油门，开上了八十码。单手把住方向盘，嘴里数落着，右手不忘从师妹盘里拿过来一串烤肉往嘴里送。

“你，你你叫谁小孩呢，我今年已经成年了好吧？！”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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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柳周语气里的杀意，他的同门师妹，师父赐名唤作王生的姑娘被烤肉塞得胀起来，不断鼓动着的腮帮子停顿了下来，含含糊糊，底气也不算太足地回答，

“几个师兄跟着师父出门做斋醮去了，我自己偷偷溜下来的。走的咱们那条老道，结果下来就找不着路了，稀里糊涂，就这么走到了那里。我也是太饿了嘛！”

其实按理说全真的道士没说要会这个玩意，但老凤观上下，带上两猫一狗二十多张嘴总是要吃饭的。

柳周一阵无语，向右瞟了几眼，才发现王生灰头土脸，发梢打着旋，身上的百衲衣满是尘垢，指甲缝里藏着黑泥，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那条曲折陡峭的山道早就废弃不用，现在夏季又肯定长满了植被，幸好穿得是长衫，否则身上高低要被那些荆木划上不少小口子。

她父母从王生一出生就把她扔到了老凤观里，这么多年一直是师父他们几个亲手拉扯长大，虽然柳周并没有在观里切实住过几年，但从小就被家人领着上山参拜的他，和王生多多少少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等等，不对。。。

“喂，王生，你也不是没看到我车上还摆着一盒湿巾。。。就不能先擦擦你那脏手再吃吗，况且还用手蹭我的车垫！”

“我擦还不行吗。。。”

王生闻言放下手中的烤串，乖乖照做了。

柳周长呼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那你出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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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又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油渍，回答：“我今年都成年了，想下山去见见世面不是很正常吗？再说，再说的话，那也是因为你啊。”

“我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一年多前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突然离开咱们老凤观？我后来去问师父，我看师父知道，师父却什么也不给我说。”

“我。。。”

柳周的心颤了一下，那天晚上他脚步声放得很轻，但翻过观里低矮的围墙，师父就站在山门那里静候着自己。

“我当然是去大城市创业嘛，挣钱，买大房子！”

“创业？”

“创业，要不然我哪来的车子？告诉你，当时提车的时候是要提前预约的，到了那4s店，人家不谈生意，先给你泡一杯现磨的美式咖啡，水果拼盘什么的不限量。提完车，那漂亮的销售还非要留我去吃一顿午餐，西餐！那个。。。菲灵顿牛排。”

说到最后，柳周有点底气不足，什么牛排来着？

“哇，真得？我就在电视上见过牛排，我也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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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生却听得两眼发光，心驰神往，顿时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那我决定了！山上这么无聊，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创业！欸对，现在咱们这是去哪呀，你的公司吗？”

“麻姑山老凤岭，老凤观。”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当然是连夜把你给逮回去。”

“我招你惹你了？！”

“师父叮嘱过我们，你无论如何都不能下山。”

“这这这，不公平！为什么这条戒律唯独要加在我头上啊！”

因为。。。柳周知道，但他觉得自己不能说，还是由师父定夺为好。

“你可以回去问问师父。”

“喂，你可别忘了，以前咱们切磋的时候，某人应该一次都没有打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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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将最后半串羊肉串侧着脸吃了个干净，王生搓搓手，警告道。

这确实是真的，王生在丹道修行上的天赋完全可以称作是百年难遇的级别。这一年半载过去，怕是又精进不少，但柳周可是早都已经荒废了。

但问题在于。。。

“你会开车吗？”

“啊？我怎么会开车？”王生被柳周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已经探起来的身子又微微伏了下去。

“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给我老老实实坐好啊！给你说，这大晚上要是不小心翻进阴沟里，咱俩就等着去见祖师爷他老人家，汇报汇报21世纪的信众工作开展情况吧！”

“哦。”

王生一下子被唬住了，只能坐下去，乖乖扭正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