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衡觉一脸错愕不已,不是说没有人想要拜韶君为师尊的吗?
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
已经许久未收过徒弟的韶君看见面前俯首跪拜的女弟子,眉目间微微蹙起,他面虽冷颜,声音却很轻和:“我收徒讲求缘分。”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显然红婵没有那个缘分。
衡觉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韶君不轻易收别人为徒。
跪在地上的红婵:“扶阳上尊不收我为徒,我就长跪不起。”
衡觉心道:“这怎么还把我台词抢过去先说了?!”
韶君面上一僵,而后缓缓站起身,丝毫不留颜面:“那你便跪着吧。”
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倒抽一口凉气,一片唏嘘声四起。
“不愧是扶阳上尊啊……”
“这也太驳人面子了……”
“怎么会想不开要拜扶阳上尊为师呢……”
“在场那么多仙尊,何必非扶阳上尊不可……”
“扶阳贵为上尊,岂能有弟子能入他的眼……”
“要了命了,要是我都没眼见人了……”
衡觉听着周围的声音杂乱绕耳,她看着韶君起身,然后轻抚衣摆,看样子似是要离席而去,她突然急了,急忙上前,双膝寄出,犹如瞬移般跪在了韶君面前。
“师尊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衡觉之前的台词被人捷足先登了,不得不来个“先斩后奏”。
“得,又来一个……”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拜扶阳上尊为师……”
周围人纷纷八卦,站在底下看热闹。
衡觉双手抱拳,垂首,只能看见韶君的玄色衣摆,好半晌,头顶上方都没传来任何声响。
周围突然一下子安静极了,衡觉满心疑惑,她微微抬眸,仰首看向韶君,就见刚还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扶阳上尊,缓缓蹲在了衡觉面前,而后将衡觉扶起身,柔声细语:“起来吧。”
衡觉茫茫然,也不知道韶君收不收她为徒,只要韶君没应,衡觉也打算不起,“师尊,可是愿意收我为徒。”
韶君低语:“你都一口一个师尊的叫了,你说呢?”
衡觉眸间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她从地上起身,心里难掩激动,师尊叫的更勤了。
这场面可让跪在另一边的红婵莫名尴尬了。
红婵眼眸猩红,满心气愤,她再次朝着韶君的方向拜了一礼:“弟子红婵拜见扶阳上尊,还请扶阳上尊收我为徒!”
衡觉越过韶君看见一脸拜求的红婵,她的眼角眉梢,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牟祖的模样。
衡觉猛然心悸,踉跄往后退了一步,韶君见状,虚扶了她一下,就听见衡觉说道:“不可以,不能,韶君,你不能收她为徒。”
因为衡觉站的离韶君近,衡觉的声音又很细微,所以只有韶君听见了衡觉所说的话。
听见衡觉似乎是很顺口的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韶君的心像是被人细挠了一下,酥酥痒痒的,他转身回眸,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红婵。
“我说了,我收徒讲求一个缘分,现在看来,我已经找到这个缘分了。”
韶君的话说的铿锵笃定,不容有任何的反驳,在场的所有人听了,都觉得韶君的话说的未免太过伤人,而且这样的行为,也实在有违一仙尊所为。
但即便如此,韶君既为扶阳上尊,他说出口的话,自然没有任何人出来敢当面说一个不字。
一场拜师就以这样的方式而告终。
衡觉认为自己如愿所偿了。
可是当她回想起离开拜师大典场面时最后看到的红婵的眼神,她却心底无比的慌神。
有什么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红婵在某一瞬间为什么会那么像已经被她杀掉的牟祖?
衡觉拜韶君为师,此后自然也是搬去和韶君一个院落去住。
等衡觉跟随韶君的身影进入院落之后,衡觉整个人直接傻眼了。
因为这所院落和衡觉记忆中的云栖住院一模一样,她所居住的房屋,还有院子里的池塘水,还有她一开始醒过来之后并未发现的浮生殿,一应俱全。
那她刚睁开眼看见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这里…这里是哪里?”衡觉满目不可置信,与此同时,脚底开始泛起一丝丝冷寒。
“云栖竹院。”
韶君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到衡觉的耳朵。
衡觉却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
韶君见身后人并未跟上来,面露疑惑,说道:“怎么了?”
衡觉看向韶君,她一字一句,生怕自己说不清楚一般,问道:“那我刚醒来的那个地方呢?和这里的布局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没有那座浮生殿,那个地方又是什么地方?”
韶君似是细细回想了一下衡觉所说的那个地方,他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