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凡尘时节,正是春盎然。
微风拂面,花香沁人,陵俞山山门前的那颗云桑树要比衡觉记忆中还要高大。
一切像是变了,又像是没变。
衡觉似乎对这里即熟悉又陌生,难不成她又要在凡尘开启新一轮的轮回了吗?
那她身上的灭世之力呢?
衡觉屏气凝息,试图想要再次运作施法。
从她刚开始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所有佛法都消失的无影无迹,好似从来未曾在她身上出现过一样。
衡觉泄气,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身上的法力都不见了?!
衡觉悲催,仰头望天,不知道无量界的摩舍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失踪这回事,也不知道下来找一找她。
不过一想到自己当时是和韶君一起消失的,摩舍估计一百万个放心,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又落入凡尘轮回了呢。
好在这一次,所有的记忆她都记得,不至于在凡尘中稀里糊涂走一遭。
衡觉一个人闲散无聊,百无聊赖,看着山上处处都在勤勤恳恳练习剑术的弟子们,她更加郁闷了。
她可是从无量界下来的莲佛之尊,又怎么可能再次屈尊降贵,与一群凡人在这里争先恐后的练习二流剑术。
悲催……
无比悲催……
郁闷……
无比郁闷……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韶君还不认识自己。
“衡觉,你坐这儿干嘛呢?”衡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对衡觉直呼其名。
衡觉突然特别想纠正一下他,应该叫自己大师姐!上个轮回……姑且叫做前世,衡觉虽然废柴,但好歹也是他们的大师姐。
结果这一次,啥都不是,还得和他们一起争先恐后的一决高下,就为了能在拜师中有优先选择权。
“没干什么。”衡觉苦着一张脸,开始思虑自己接下来在陵俞山上怎么步步为营。
前世的她废柴,那是因为她的佛身历劫,这一回呢?自己带着所有记忆,总不至于还是历劫吧?
很显然,这不可能。
“你不去练习剑术吗?明天仙门大会决赛,只有前五名才有资格拜入五位仙尊座下。”衡悟说道。
衡觉听言,拧眉道:“前五位仙尊?哪五位?”
衡悟:“柏君仙尊,云缚仙尊,常珏仙尊,石羽仙尊,月华仙尊这五个仙尊啊,还能有哪五位。”
衡觉突然回想起她最开始对韶君说她一定会拜入他的门下,当时月华仙尊就说了,韶君是不收弟子的,她本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扶阳上尊呢?他不收徒弟吗?”
衡悟听见衡觉这么问,嬉笑一声:“全陵俞山的人都知道,扶阳上尊从不收徒弟。”
“为什么?”衡觉不解的问道。
衡悟撇了撇嘴,说道:“大概是扶阳上尊这人看着太不好相处了吧,你没看见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吗?谁会选择一个总是冷脸的人做自己师尊呢,听说之前都是因为没有任何人选择入扶阳上尊座下,久而久之,扶阳上尊也就不收徒弟了。”
衡觉想反驳,她想说前世你们嘴上说着扶阳上尊冷脸,不也是做了他的徒弟,但衡觉转念一想,既然这次没有人选择韶君做师傅,那说明她可以成为韶君唯一的徒弟。
衡觉没再说话,垂首敛眉沉思,衡悟在一旁用剑柄碰了下她,说道:“走了,去练剑了。”
“嗯。”衡觉从地上起身,随着衡悟一起去练剑。
翌日,陵俞山的比试擂台上,聚集了仙门弟子,各个都翘首以盼。
衡觉了解到在自己昏迷之前就已经在仙门大会上进行了几次比试,包括从兰英榕口中说的选仙尊下山也是比试的内容,而今天的这次比试是最终决胜负的。
虽然衡觉上山之后昏迷了几天,但是她跟随韶君下山,听说是完成了比试任务,就是帮助山下的人驱除辟邪,所以她才能站在这里有最终决赛的资格。
和衡觉对战的是一个身形高猛的仙友,那人面露凶狠,看样子是势在必得,一上擂台,就给衡觉气势上的震慑。
衡觉根本不以为意,她身上虽然佛法是没有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上一世所经历的一切也都化为了空白,而且佛法虽没了,但身上还多多少少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细微术法,大概是上一世在陵俞山后来发奋图强学来的。
那人面目挑衅,眉梢细挑,手中的剑抬起指向衡觉。
衡觉知道那是即将发起进攻的姿势,她握了握自己手中的剑,有些生硬。
上一世的衡觉在陵俞山可是从未用过剑,后来机缘巧合下才有了剑灵隽罗,但是那时候自己已经佛法归身,一般场合下基本上是不会用到隽罗的,所以衡觉使剑有些不顺。
但那人可不管衡觉使剑顺不顺,下一秒就直接冲着衡觉而来,衡觉见状,闪身一躲,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自那人的腰侧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