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沈荼的时候，姜楼再没办法为自己开脱，那是他的错。即使当时是库斯逼得他放出了路西法，但在沈荼过来的时候，他分明有时间停下来的，但是他控制不住。那一刻，不管是他还是路西法，都只想杀人。

沈荼被冯夷带走了，他只能求助于库斯：“瞎子的伤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我有没有办法可以帮他？”

库斯摇摇头：“沈荼的存在比较特殊，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即使是个神，在他现在那种状态下，能量耗尽，浑身是伤，肚子上又被开了一个洞，要我看，即使不死，可能也醒不过来了。”

姜楼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不是能量耗尽吗？再输入能量不可以吗？把我的全部给他！我这条命也可以给他，这样也不行吗？”

库斯叹了口气：“凭你那点能量恐怕真的不行。”

“那我再去找其他死神要！”

库斯听的心头一惊，凭姜楼现在的能力当然还不足以对付其他的死神，但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被吸收了能量，被严刑逼供，还说出了他们的目的，甚至连地的存在都说了，那样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慌忙道：“也不是无药可解。他的师傅，灼凫或许有办法。而且，算是对你的一个忠告，你吸收的能量越多，属于路西法的意识可能也会越来越多。直到最后......”

姜楼已经可以猜到他要说什么，但他甚至已经觉得无所谓了：“我的意识消失？相当于我会死？”

那又怎么样，如果沈荼死了，他还有什么脸活下来。

库斯当然知道此时他说他的意识会消失是最好的，利用他对沈荼的愧疚心理，说不准他就想不开了，但是他不能撒谎，只能说一个模糊的概念：“或许。”

姜楼闻言看向了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也就是说还有别的可能？”

库斯就知道他会反问，极其无奈的道：“还有可能最后剩下你的意识，或者你们的意识相融合。不过前一种的可能微乎其微。”

“融合？”

“就像你恢复之前的记忆那样。你会恢复曾经的记忆与性格，但现在的人格也会保留。”

姜楼忍不住苦笑：“就像我刚刚那样？像个疯子一样。”

他的眼神里满是自责：“还要瞎子来救我。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什么他会出来！”

“没有为什么，本来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他的意识一直都在。而你，本就只是属于他这一段时间内的记忆。之前应该是米迦勒将路西法的人格封存，但现在看来，那个封印已经没有用了。现在如果不是靠着沈荼用他仅剩的力量勉强封住了路西法的人格，你只会更疯！但他终究是强弩之末，天知道那些能量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瞎子到底为什么要帮我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原本沈荼只是因为碰巧路过才救了他，他也应该通过灼凫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明知道他是个祸害，为什么还要不遗余力的帮自己。这样只会让他更加自责。

“他或许不是为了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库斯立马后悔了，姜楼的眼睛看了过来，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说瞎子是为了路西法？不可能！既然是为了路西法，又为什么会将他的人格封存。”

但仔细一想，似乎并无可能。在刺中沈荼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路西法的情绪波动。路西法并不想伤害沈荼。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机会压制路西法的人格。

他原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库斯只是摇了摇头：“关于这点，我并不清楚，当初执行命令的也不是我。”

“执行什么命令？”

库斯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引出这个话题，但事已至此，他只好说：“沈荼应该告诉过你，死神各执一方，但也会因为一些事情聚集起来。就比如你，而上一次，就是因为沈荼。”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姜楼有点没反应过来：“瞎子不是那个灼凫的徒弟吗？你们不是很怕那个灼凫吗？又怎么会动他的徒弟？”

库斯闻言很不爽的道：“我得纠正一下。我们不是害怕灼凫，只是不想惹麻烦。还有，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灼凫的徒弟，甚至连能量都不会使用，只是一个普通人。”

姜楼想起了第一次来库斯的死亡之域时，沈荼就一直说自己是普通人，他当时只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既然是普通人，”他更加不解，“你们又为什么要特意聚集起来杀他？”

“我说了。”库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当时这件事不是我负责的。我不知道！”

姜楼只得道：“好吧。那这与路西法又有什么关系？”

“当时地狱派出了不少死神去执行这件事，最后也确实没有了沈荼的消息，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消亡了。直到多年后，他成为了灼凫的徒弟。”

“他藏起来了？”

“没人能躲得过死神。而且他的气息特殊，不可能瞒的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