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打紧,一看不由得心慌意乱,原来那软东西是个大圆肚,正一上一下作呼吸运动,一旁草丛里传来嘟囔不明语调,稍顷便是呼噜声起,且越来越大,看来这一脚踩出他睡觉本性——打呼噜。
鸭公甩甩脑袋,狠眨几下眼,终是回过神来,闻着酒气,看那其余身段藏草丛、仅露出个朝天大圆肚的人,可谓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个大腹便便、生活放荡的人喝醉酒瞎躺这里,绝对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今晚定要叫他吃点闷亏。
鸭公轻轻爬到大圆肚旁,伸长脖子一看,原来一个仰面朝天而卧、烂醉如泥、两脚笔直、两手合于腰的睡得死尸样的家伙正是第一天来这里时那个浓密鼻下须的最高领导,不知到底是不是最高领导,反正看样子是。鸭公不由得喜不自禁,有了这条大肥鱼绝对能换很多更好的东西,且只一下,这帮匪徒就成了无头军,只见他腰间还有把精致小手枪,大盖军帽甩在脚前,高档军靴只穿一只,右脚军靴不知去向且袜子脱出一半。
鸭公伸手小心取出他腰间小手枪,然后想着怎样玩他一把。先是用手摸他肚顶,
“够了,别这样,我的好乖乖。”浓密黑短须后面传出粗鲁低调的生硬中国话。
鸭公又稍用力往下按他肚顶,
“哎呀!明天吧,今晚不行了,嗯,嗯嗯!”说完耍弄式猪徒学声瞎挺几下肚子翻身又睡。
鸭公扯根草去挠他耳朵孔,那家伙终于不耐烦怒从心起,一个翻身坐起同时扬起一巴掌还只运行一半、嘴里已骂出“去你妈的!”、却一眼瞥见空无一物,扬起还只运行一半的巴掌还停在半空,嘴巴却是定形哑声,半饷,那家伙眼神里没思想的埋怨道:
“小泼妇,给老子规矩点,仗自己骚劲使不完爬老子头上,多给我美言几句,叫他们随什么情况都不要打过来,这次多拔的一百万你占两成,可以走了吧!”那家伙说完倒地又睡。没看到任何东西,但又觉得有家伙,只好瞎蒙武断,自认为有意义的搞了一通。
“我是她哥,”瞬即藏到那家伙脑袋前边大树后面的鸭公轻声对睡意朦胧的最高领导说。
“他哥又怎样,如今在阴曹地府也是没办法。”
那家伙说着忽然“刷”地坐起,心急的左看右看,同时大喊一声:
“谁?”
“看这里,”鸭公拿枪顶住那家伙后脑勺,然后说:
“你必须投降,但可以不举手,给我小声点,识趣的话,咱俩是好朋友,朋友之间互相照应;不识趣被吓得乱搞,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马上就送你上路。”
那家伙脑袋一转眼一瞥,吓得一个翻身跪地上,双手抱脑袋不停往地上磕,嘴里快语成乱地说:
“大侠……饶命啊饶命……多烧纸钱……我一定多烧……下边人都烧……都烧……”
鸭公最恨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只见他抬起一脚踢在那家伙肩膀上,那家伙一个四脚朝天,圆滚的身子立马又滚回坐式,看到眼前鬼怪一幕——只露头脸悬空无身、双手游离定姿衔接,吓得又跪地上磕头求饶,满以为今天是遇上鬼了,只见他脑身稍一静停,似是想到什么,又用手狠揪一下大腿肉,痛得自己“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然后仍然跪着、胸腹近地、双手肘贴脸掩面扒地上,瞪大眼睛默不作声地发呆。看样子是对眼前一幕大感疑惑。
这时鸭公盘腿而坐作佛陀状,他还想作弄那家伙一番,便缓缓说道:
“不要害怕!吾乃东土上乘大佛,今晚到此,只是想给你个小教训,只要你听话,保你性命无忧,前程似锦。吾等还可与你结为世交,为你增寿增福,还不快快叩谢!”
那家伙已非常明白眼前一幕是以假乱真,可没办法心虚只好依言叩谢,只见他一个劲磕头,嘴里不停地说:
“谢谢佛祖,谢谢佛祖。”稍静默片刻,又嘻嘻哈哈地说:
“您就别装了,没啥鬼怪,我从不信这个,我乖乖听您的话就是。”
“知道就好,交个朋友可以不?难道不配你?敢不跟我交朋友?”鸭公故意吓他说。
“好说好说,我正好没朋友闷得慌,咱俩先坐一块聊聊。”那家伙顺胆子一溜,居然交了个朋友。
“既然已经是朋友,肯定是要聊的,不过你那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小手枪好像命中注定要变成别人的东西,是它在指引你心的方向。”
“好的好的,那是当然,坐下来聊,聊熟了以上不做主,聊熟了美妙前程更上一层楼。”
两人并肩坐一起,鸭公问:
“你何许人也?怎那么会汉语?她是谁?她哥又是谁?”
“她哥不是你吗?我还正纳闷那死去的哥今晚怎么和我说话呢?一开始我睡得稀里糊涂、云里雾里跟他说话,现在才知是这么回事。”那家伙酒醒了,觉也醒了。
“是这么回事不要害怕,我是她义结二哥,现在她要我过来一趟,目的是摸平一下消费,你明白的。”鸭公说。
“这我知道,我早就想到了,那一百万你占两成,我阔胡子张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