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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又换回女人守着了，男人似乎有事，许久不见回来。

老头下午3点左右，突发心律失常，监护一响女人就发现了，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就跟着医生护士进来了。

在医护人员抢救的时候，女人第一时间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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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男人也到场了，不过这时两人都只能在病房外焦急等待。

幸运的是半小时后老头的生命体征趋于平稳。

男人和女人忙围上刚走出病房的医生，医生将两人喊到一边谈话。

三个人各占三点围成一个三角形，医生林峰先开口了，语重心长地说：“我就跟你们直说了吧，他可能就这两天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林医生该做的也都做了，该用的药都用了，确实只能到这里了。”

陆成扬双手插裤兜，右脚向前上方撇出，“是，辛苦林医生了，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只是我们想问问能不能让他这两天别这么痛苦，需要用一些止痛药什么的吗……反正你说怎么就怎么。”

另一旁的杨秀兰也开口附和，“对，林医生，要不给他的止痛药加一些剂量吧？我们也不想他这么难受。”

林峰背着手，沉思一会儿开口道：“那我就给他加一点止痛药的剂量，你们等下谁来办公室给我签个字吧，反正这两天该准备的也可以准备了。”

“好的，辛苦林医生，我们会看着来的。”杨秀兰很想去握住林峰的手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妥，就只是苦涩地笑笑。

谈完话，杨秀兰就跟着林峰进办公室签字了。

见办公室里只有林峰一人，她低头签字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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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收好同意书，搬来邻桌杨医生的办公椅叫杨秀兰坐下。

“诶，林医生，不好意思了，见丑了，我忍不住，他才50多点啊，你说人的命运怎么就这样呢？孩子还在外地，他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还不能让他长命百岁……”杨秀兰说着抽泣起来，话都说不完整。

林峰看着她，两个大拇指快速互相环绕，其余八指相互嵌着，也不知道如何能安慰这苦命的女人。

“我们还没认识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造纸厂工作，谈恋爱的时候也跟我抱怨过工作的辛苦，我劝他换份工作，他又不肯，后面我们的儿子出生了，他说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一定会好好养着我们娘俩，就再也没提过换工作了。我以为这辈子就是劳累命了，但是遇上他也算是我赚了。”

又开始抽泣，厚实的肩膀一耸一耸，清亮粘稠的液体从捂着脸的手指缝渗出，林峰翻找出纸巾塞进她虎口处。

杨秀兰取了林峰递的纸巾，清理了自己的面部，眨眨眼睛，呼一口气，又自顾自地笑着说：“其实他这个人真的很好，老实本分，也不喜欢抽烟喝酒，还很顾家，我也很少管他，有一回他感冒了，病得很重，我硬拉着他上医院，他还一路抱怨说又要去送钱了，只是你说说，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呢？”

林峰无法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时护士郝燕靠着门框探头对林峰说：“林哥，37床38度5，要先观察吗？”

杨秀兰原本驼着的背更驼了，整个人缩成一大团背对门口。

“好，让他家属给他擦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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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你说，我这人也傻了，怎么还跟你说这些呢，打扰你工作了，反正我们是一切配合你的。”杨秀兰站起身将椅子搬回原位就准备出去。

林峰叫住她说：“其实他应该也知道，他可能也在庆幸这辈子能取你这个贤良淑德的老婆。”

杨秀兰没回头，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