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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来选去，果湉终于揪出其中的一套，拍拍梁枷的大腿举手示意，梁枷乖乖转身。

俗话说绝对不能将后背留给敌人，果湉拿着衣服恶狠狠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梁枷，眼前好像出现满屏的“把他踢下去”的弹幕，眼瞅着右脚已经伸出去了，最后之际控制住了，只是作势对着梁枷的屁股踹了个空。

“我还得靠着他混吃混喝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果湉一边换衣服一边打算着。

整装待发，果湉换了副嘴脸，笑眯眯地拍着梁枷的肩膀说：“走吧，大屎大人，我要吃粉丝包！”随即趁着梁枷还没反应过来溜之大吉。

梁枷从后面追上，怒吼着：“果湉，你叫谁‘屎’呢？等等我。”

在包子铺的包子桌上，梁枷狠狠咬下一大口肉包，眼睛却从未离开果湉，皱着眉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果湉正兴味盎然地观察老板娘忙活在各个笼屉之间，热汽在她头上盘旋，果湉想着那她也可以算作一位神仙了吧，包包仙！

筷子头被梁枷用力地在桌上顿了好几下，试图引起果湉的注意。

果湉回过神来，亮着眼睛对上梁枷的目光，好像想证明自己在听他讲话。

梁枷无奈又说了一遍：“我说，你刚刚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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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我没去哪儿啊，你不会连鬼的灵魂出窍都能知晓吧？”果湉心虚了。

“就是我去找你的时候，怎么找不着你人。”

果湉恍然大悟，松了口气，随即换上得意的神色，“掉到半道，我无师自通了，我的翅膀来拯救我了，然后我就避着你回到家里了，毕竟雾这么大……”

听到这话，梁枷并不恼，还俗作轻松地回击，“这样，太好了，不用我浪费时间教你这头笨猪飞行了。”

果湉自知寄人篱下不会太好过，没理梁枷，只是发疯般一下咬了好几口包子，当然结果就是被呛到了。

看到果湉这个样子，梁枷像是出了口恶气，故作姿态地递上豆浆。

吃过早餐，两人在街上闲晃了一会儿。

果湉正在精品店慢悠悠试头饰的时候，发现胸针泛着幽幽的红光，惊恐地跑出店子，找到坐在门外长椅上数着行人的梁枷，指着胸针问：“这什么意思？我的快乐要结束了吗？不会就要成为打工仔了吧？”

梁枷一开始还以为她遇到色魂孤了，兴致一下就提上来了，听到果湉的话，整个身子又瘫软下去，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对她狂点头。

果湉也坐到梁枷的身边，垂着头，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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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梁枷还是带着果湉来到往生者的身边，那是一个造纸厂的工人得了乳腺癌。

此刻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或贴着各式各样的管子，眼窝凹陷，嘴唇突出，没放进被子的左臂皮肤松弛到能显出肱骨的形状，锁骨上窝都可以放得下一个鸡蛋，胸骨上窝的凹陷随着吃力的呼吸动作一起一伏，头发已经掉光了。

心电监护还有各种维持生命的液体顺着管子连接他的身体，好像一团错综复杂疯长的藤蔓死死缠着他。

床旁有个女人看起来像是他女儿的年纪，一动不动地蹙眉看着他，双手十字交叉放在被上，良久，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床尾还坐着另一个男人，看起来跟女人年龄相仿，低着头刷手机。

果湉跟着梁枷靠墙站着，虽然很同情床上的男人，但是又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很无聊，便偏头问梁枷：“我们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吗？一刻也不能离开吗？”

梁枷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如果你想晚点再去投胎，那你可以浑水摸鱼，反正在这极地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那吃饭睡觉呢？”

“其实你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强烈的需求了，只是你适应了在人间的生活，所以……你懂吧？”

听到梁枷的解释，果湉近乎崩溃，此刻脑中重复播放着《情深深雨濛濛》中陆振华大叫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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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刷手机的男人抬头对女人说：“你先去吃饭吧，吃完再来换我。”

女人点头说了声“好”就出了病房。

目送着女人的背影，果湉望眼欲穿，仿佛自己已经附在她身脱出牢笼了。

一回头，却发现梁枷痴痴看着自己，也不知他发了多久的呆了，果湉在他眼前晃晃手，他才回过神。

“搞什么？别说你对我有意思啊？鬼也能谈恋爱吗？”果湉八卦地挑挑眉。

“鬼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你的眼光不要太局限，不过你放心，你绝对不是我的菜！”

对话到此为止，因为下一秒两人都不服气的背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