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污垢是已经洗净了,刚才应该是直接跳进河里去了。
他此时浑身颤抖,因为少了条胳膊,所以右臂处的袖子空荡荡的,这条袖子随着他的走动而一晃一晃的,将滴落下来的污水洒得到处都是。
最后他在温良面前站定:“戚无名见过殿下,多谢殿下开导。”
他的脸色随着日暮的低垂已经看得不太真切了,但嘴角那皱起的脸皮可以看出其自嘲的心情。是啊!太子一个小屁孩童都看清的东西,自己却如此执着。
十年!
十年了!
十年运道龙困井,沧海已然化桑田。
物非人亦非。
他就着西斜的日光,打量面前这个少年。
一如当年。
自己打量那个家伙。
温良同样在观察对方的神情,发现差不多了,将带来的两坛白酒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不仅是戚无名了,就连身后的锦衣卫中也同样有人开始吞咽口水。
什么酒,这么香?
戚无名闻到这浓郁的酒香,连刚才正在进行的思考都抛之脑后,目光紧紧地锁住温良手上的酒坛,狠狠地吞咽着口水。
温良早就发现他的手抖是因为酒精依赖症。长期饮酒甚至嗜酒如命之人突然断酒会引起特发性震颤。温良当时的推测是戚无名当年应该十分显赫,喝得都是酒精度高一些的好酒,但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搞得落魄至此,喝得也都是酸臭劣质的酒体,虽然是酒,但酒精度达不到,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地稳定下来。
但这在温良面前是不存在的。
白酒一开坛,馥郁的浓香将老酒鬼的酒虫彻底勾起。
“戚无名,跟着本王,酒管够!”温良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
“好!”戚无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喝点?”
“好!”
“随本王进宫?”
“不好!”
“为什么?”
“男儿不入宫!”
……
剑南道。
山林环侍,一群光着脑袋的家伙盘膝坐在一尊石像前,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他们通体鎏金,眉心中点着一颗红痣,在他们身后一圈一圈的光晕荡漾而出。
口中的念唱声交汇在一起,在这山林间传响不休。
忽然其中一个家伙睁开了眼,看向东北方。
“阿立律,怎么了?”
“阿弥陀佛,有佛缘显世!”
“何地?”
“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