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温良有些了然,开门见山道:“本王来找你,是想请你出山。”
“哈哈,哈哈哈哈。”戚无名的嗓子有些沙哑,笑得很干,然后戛然而止:“不去。”
“为什么?”温良试探道:“跟着本王,酒管够。”
“那……也不去。”
戚无名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进入屋内。
“你有病!”温良再度开口。
戚无名身子停住,半侧回头:“你才有病!”
“你手那么抖,不是病吗?”温良看到对方的手又抖动起来,刺激道。
嘭!
戚无名一脚踹在门框上,靠着门框上的扫帚被这一脚蹬起,飞旋着落入他的手中。
他一把松开酒葫芦,任由其挂在手腕上,随后接住飞旋的扫帚,一个旋身,由上而下直劈,整把扫帚好像化为了一把偃月刀,惊起阵阵刀气,落在温良面前三指位。
温良面前垂散着的几根碎发被吹开,露出粉雕玉琢的精致面容。
一步未退,一眼不眨,气态从容。
“好胆!”戚无名见到这一幕,眼中流露出些许赞美之色:“那请太子殿下看看,我这手抖不抖?”
戚无名握着扫帚柄的手青筋暴起,但没有一丝晃动。
温良笑了笑,不说话,看着对方,耸耸肩。
十秒过后,温良看到扫帚开始轻轻地晃动。
结果戚无名“唰”地松开扫帚柄,将手背到身后,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如何?”
温良心想,还装,都听到你身后酒水晃动的声音啦。
他捋了捋自己被吹乱的刘海,笑眯眯地道:“戚无名,你可知道对当朝太子出手该当何罪?”
“嗡~”
一柄炳绣春刀从鞘中拔出,一时间出刀声宛如龙吟。
“好刀!”
戚无名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绣春刀。
“不过殿下,你确定这么点人能困住我?”
温良听后一笑,抬起眼与之对视,一字一句地道:“困住你的是人吗?”
困住你的是人吗?
戚无名的表情凝滞住了。
这些人能困住自己吗?
当然不能!
那多少人能困住自己?
都不能!
过往的一切他在眼前浮现,不由得在嘴角牵出一抹自嘲地笑。
困住自己的是人吗?
不是。
那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
是什么?
他不知道,那些过去的事情已经久远到自己都记不清了,也记不清那些人的脸了。
就连她的脸都没了印象。
在他眼神迷惘之际,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戚无名,你在想什么本王不知道,你有什么过往本王也不知道,但你能认识顾元帅,认识本王的父皇,想必当年也曾位高显赫。有些道理就不用本王说了,本王今日将一首以前见过的词句拿出来和你一同品鉴。”
听到温良的话,戚无名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看向温良。
温良见此总算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开口道:“词为: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如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其实这不是词,而是一首佛教的偈子,是北宋著名禅师柴陵郁和尚开悟时写下的。
这首偈子就像一个魔咒忽然冲进戚无名的脑海中,久久盘旋。
“我有明珠一颗,就被尘劳关锁。”
他不断地咀嚼着这两话,从一开始的低声细语,到后面逐渐清晰明朗。
“如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哈哈哈!”
戚无名忽然间如同疯子一般大喊大叫,他手舞足蹈,迈开步子,不顾温良等人,直接撞开面前的锦衣卫冲了出去。
那些锦衣卫根本挡不住对方的冲撞,任由对方远去。
“如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
他一边奔跑一边不断地吟诵着这句话,直到消失在温良的等人的视线中。
“殿下怎么办?”
温良摇摇头,我们在原地休整,再等等。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赵则刚刚给他的儒道文书,撕下一张,闭上眼道:“我身下有一把老板椅。”
随后他手上的纸片猛然爆开变成一团浓密的青气,在温良身下形成一张简易的老板座椅。
温良穿着古装,坐在老板椅上,两只短腿在空中晃啊晃,一切都充满了违和感。
但舒服是真的舒服。
赵则这次给自己的儒道文书似乎比以前要强上一些,能显化出来的东西也明显更加复杂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道人影出现在道路尽头。
此时的戚无名还是那身装扮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