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全一致的看向玉伊似,皆露出可怜的目光。
玉伊似酸水都吐出来了,擦了擦嘴角的湿迹,实在忍受不了扔了扫把气冲冲地朝家门走去。
她要痛扁一顿这家伙。
“戚司予,你给老娘出来!”
她冲上二楼,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他的身影,直到最后拐角那一间不起眼的书房才看到他躺藤椅上睡觉。
他看起来很累呢,眼底下的乌青比她的还要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眉头一直紧皱着,还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玉伊似再火爆的脾气,在这一刻居然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了。
她不忍心打扰他,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可怜他残疾吧,也或许是内疚。
而窗外,视线正好可以看见大门口的景象。
老管家吩咐人把家具搬下来,还有她的嫁妆,她看了看自己,再看看戚司予,他好像也和自己差不多,白衬衫的领口都有污渍了也没人帮清洗,但整体本身还很干净。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啪”的一声打在他侧脸上,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两人目光又相对了,他一脸恶寒,眼神如地狱修罗般凌厉恐怖。
他抓住她的手腕使劲,“我说过二楼是我的地盘!”
玉伊似痛得龇牙咧嘴,眼泪都飙了出来,“放手…”
“你一而再再而三擅闯我的地盘,究竟有什么企图!”
“你个穷鬼,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放开,手要断了!”
戚司予没有理会,更加肆意地攥紧她,咬牙切齿道:“你刚才打我。”
“蚊子,我打的是蚊子,你看!”掌心上有一点点不明显的痕迹,但没有看见蚊子的尸体,这下她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但他还是良心发现,松开了她的手,冷漠得无情,“你最好说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他推了她一把。
玉伊似踉跄两步,移开了位置。
戚司予不缓不急地拉过轮椅,目光突然经过窗外,看见一行人在下方搬运。
霎时间,气温骤降,玉伊似不敢置信地搓着双臂感觉有点冷。
“谁让他们进来的?!” 目光寒凛,似刀锋冷冽。
玉伊似生生打了个颤,抖着嗓音小声说话:“我打扫院子时开的门…”
“出去!”
他一声厉喝,吓得玉伊似不敢多说一句,乖乖地跑了,然后下楼,一气呵成。
她浑然忘记自己是去教训他的,怎么反过来被他将了一军。
“啧!讨厌!”
她嘀咕了声,却不巧落入刚从电梯出来的某人耳朵里。
他又不满地下逐客令,“既然讨厌,那就赶紧走。”
玉伊似超级不悦,“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不能,你走吧。”他丢下这一句话,按下轮椅的自动行驶键朝外走去,拦在门口处。
管家过来,向他问了声好,“三少爷,这是老夫人和大少爷二少爷送的贺礼,庆祝您新婚快乐。”
“原路送回去,我不稀罕!”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句响亮的声音,“我稀罕!”
玉伊似跑出来,笑脸相迎,“麻烦管家叫人把东西挪进屋…”
“闭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戚司予吼了声。
玉伊似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自尊心受挫。
管家颔首,高傲地睨了她一眼,“老夫人说了,我们只送到门口,如果你们想要,请自己搬进去。”
“哈?”玉伊似看看自己再看看戚司予,感觉被耍了,立马质问管家:“明知我们的情况,你们在开玩笑呢?!”
“实话实说,要不要随你们。”
比起自尊心受挫,她更不能接受别人把他们当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戚司予那么反感。
原来,他们并不是真心实意,而是来嘲笑、讽刺、看不起人的,尤其是老管家高傲的姿态,让她恼火至极。
好,狗眼看人低,是吗?
她咬了咬牙,学着戚司予的做派冷哼:“那就请你们搬回去吧,咱不稀罕!”
惊呼、愕然,大家不敢置信的瞪着玉伊似,包括女仆和司机,总共十五张嘴同时打开喉咙七嘴八舌的讨论。
“都穷成这样了还挑三拣四的。”
“可不是嘛,大少爷和二少爷为了庆祝他们新婚,费了老大的劲儿去购买那些家具呢。”
“不懂感恩的人,活该穷一辈子。”
“……”
玉伊似看清了她们的嘴脸,一个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睁着大眼睛说烂瞎话。
外边的家具,除去她的嫁妆,有哪几件是好的,几乎没有,都是别人用过不要的,有的还发了霉染了臭,搬家的工人们得戴好几层口罩才敢把它们搬下来。
一想想,不知道戚家针对的是戚司予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