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伊似反客为主,快要饿昏头的她径直下到一楼找吃的。
外头阳光渗透进来,将别墅的格局照得一清二楚,明明是结婚的日子,却连一点喜庆的装饰都没有。
这都是小事,她找遍了厨房,也仅找到一包面条和两个鸡蛋。
关于他一个残疾人怎么煮饭的,也就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电磁炉和锅碗盐油,没了,其他好些的调味品都没有,多的是灰尘,沙发上、地板上、窗边上,和积雪一样深厚。
庆幸的是她对灰尘不过敏,否则不得如同下地狱。
看着这样的境遇,鸡蛋在她手中差点被捏碎,“该死的,这都过的什么日子。”
戚司予刚从电梯出来,恰好听见她的抱怨,免不了又是一顿讽刺,“我没求你,门口就在那,你大可以离开。”
“不!别想!除非你死,否则我绝不离开!绝不!”她一激动,鸡蛋就碎了,恶臭瞬间弥漫,流失在手的鸡蛋液早已发黑腐烂…
“啊啊啊啊!我的妈呀!”一声尖叫脱口而出,玉伊似猛地冲去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糟糕的是——没水!
退而求其次,翻箱倒柜找纸巾,一样糟糕的是——没有!
那厨房和客厅有的是什么?除了灰尘也就两人…
“搞什么鬼!”玉伊似受不了了,跑出外边用青草上的露珠勉强擦拭,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哪是嫁人,分明是来扶贫。
她转身进屋,不高兴地皱眉,“诶,你告诉我,你靠什么活下来的,吃空气吗?辟谷吗?!”
“与你无关,滚!”
“你还好意思叫我滚?”玉伊似超级不满,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一通炮轰,“我都没嫌弃你腿脚不便,也没嫌弃你空有一套鬼屋,你一声声滚啊滚的,很高尚啊?”
“对!”他颔首,目不斜视地盯着她,“我再落魄也看不起你,更不想娶你。”
“你凭什么!”
“凭我正经。”
“合着你觉得我下三滥?”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玉伊似生平第一次被气到咬紧牙根紧绷着脸没出声。
因为家里的公司,也因为奶奶,她必须得稳住这棵大树。
深呼吸…深呼吸…努力平息体内的怒火,不跟他一般见识。
“行,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就配不上吧,咱俩结婚只是做个形式给别人看而已,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互不干涉怎样?”
戚司予蹙眉、打量她半晌,见她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看她后悔的下场,“二楼是我的地盘,其余你随便。”
“好,这可是你说的。”
“嗯。”
他的妥协,是她攻略城池成功的第一步,接下来,安稳地吃喝拉撒睡就可以…
可望着周围一片腌臜,玉伊似的希望瞬间被掐掉。
她沮丧着脸,望向准备离去的戚司予,“诶,你有钱吗?”
轮椅停下,他偏过头嘲讽:“刚进门第一天就惦记我的钱,也太过着急了吧。”
玉伊似好想一拳把他给揍扁,以解自己心头的不爽。
“就问你有没有,说那么多干嘛?”
戚司予侧过头来瞪她一眼,“没有。”
“没有就没有,嚣张个什么劲。”眼下肚子饿着呢,看了看手中的面条,再看看他阴沉的脸,她整个人都颓废了。
“行吧,就当回到原始时代,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我劳动,我光荣。”
没有水,她去附近的小溪里提两桶回来,没有菜,她就去院子里寻寻觅觅。
想起王宝钏挖了十八年的野菜,她不由自主地带入自己,拿着小铲挖啊挖,挖了一个上午,终于挖了满满一筐。
这下子,就连戚司予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不觉得意地笑道:“没话说了吧?哼哼,反正我动手能力强,去哪都饿不死。”
戚司予:……
她阴险的笑笑,“如果你也想吃,叫我一声‘亲爱的’试试,保不齐我高兴了,多留一点给你。”
戚司予突然挑挑眉,“你要脸吗?”
“不要!”玉伊似早就知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想要她知难而退?没门!
“很好!”戚司予冷冷的应道,随即转身进入电梯。
玉伊似茫然的望着突然离去的戚司予,“诶,你真不饿吗?”
“哼,饿死也不吃你的!”
“哇~有骨气。”
玉伊似做不到狠心,还是给他留了一碗面在锅里,然后拿着桶和扁担出去挑水,再把别墅内外清洗干净。
这下子,本就脏的婚纱变得更脏了。
下午三点钟左右,戚家来人了,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叔,小车后边跟着一辆小皮卡,皮卡上装了好多好多东西。
他走过来,皱着眉打量着浑身脏兮兮的玉伊似,不免有些疑惑,“三少奶奶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