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妩瞧着他们是一个个的都不敢再吭声了,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揭过。
她看着还处于怒气中的高长远,意有所指:“你们都说我家阿青无故伤了人,那就让他站出来看看,到底是阿青剁了他的胳膊,还是砍了他脑袋?”
系统都说了,只是用剑架在他脖子上,又没真的动手,如今怎么就变成她们十恶不赦了?
如果不是因为大出血了,才让他们这样兴师动众的逼她,她是不会放过的。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却始终没有一个敢搭她的话。
“怎么?刚才你们不是叫嚣的很么?”她眼眸微眯,视线扫过每一个人。
人群里,有一个矮胖子悄悄的往后挪着小步子。
宁妩眼里的寒芒,一下子仿佛如有实质,穿过人群,齐刷刷的地钉在那人的头盖骨上。
要偷溜的黄善察觉不对,抬头就触碰到她的目光,顿时浑身发麻,天灵盖也冷飕飕的,吓得自己被要吞下去的口水噎住了。
“咳咳咳咳!……”
其他伙夫就站在旁边,揣着手,瞅着他死命的咳。
就算把肺都咳出来也没关系,因为他们不敢呐!万一被削的人就是自己怎么办?!
“阿青,去把你伤的人捞出来,”宁妩盯着那团人影说道。
“是。”
阿青两步做一步,一把扯过黄善,拉的他一个踉跄。
“我……我……咳咳!……”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哆哆嗦嗦地站在宁妩面前。
“我家阿青伤的那个人是你?”宁妩轻描淡写一般地问他。
黄善疯狂摇头。
那个丫头片子看起来人不可貌相就算了,谁知道丫头片子的主子还是个疯子,他怎么敢承认呦!
宁妩的语气突然沉了下去:“我再问一遍,伤在哪里?”
黄善哆嗦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阿青,扯着他先让其他人看看,别说是我吓的他不说实话了。”
阿青又扯着黄善面向众人,用眼神逼他亮出脖子。
黄善自然感受到了那冷冷的眼风,吓得他又是一个哆嗦后,才一咬牙,一把拉开脖子上的领子,昂着头,展示他自己说的被砍出来的伤口。
只是原本好奇的众人,在看清那道伤口后,脸都不自觉地抽了抽。
好家伙,是他们眼瞎了吗?
宁妩也抽空撇了一眼。
冷笑一声。
伤口是挺大的。
一个小手拇指头、指甲盖大的划痕,不深又不浅,上面只有一点血印子。
宁妩觉得,就这一会的功夫,怕是血小板们已经组织结痂了吧。
她语气嘲讽道:“这剑伤是挺深的,看起来比高将军旁边那位脸上的刀疤还大。”
在高长远身边站的笔直的萧山,听到她这么嘲讽,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宁妩:“你拿那小口子和我比?羞辱我?”
军中谁人不知他这伤口是军功的证明?拿着这玩意儿来和他比,不是羞辱是什么?
宁妩歪歪头,不赞同的反问他:“我如何羞辱你了?不是你们嚷嚷这剑伤很深很严重么?”
“怎么?他才指甲盖大点的伤口,就不能和你这才三寸长的刀疤脸比了?”
这一句话,反问的萧山是敢怒不敢言。
是他太心急了,连黄善这蠢货说话的真假都未事先证实好,就来问罪,如今,只能让她宁妩占了个上风。
见萧山被自己堵的不说话,宁妩又将话头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高长远:“你们总说什么军法处置,那我倒是也有个事,烦请高将军评评理?”
高长远冷看了她片刻,开口讥讽她:“小姐哪里用的上本将,直接让你的女卫杀了便是。”
这话说的,是因为对她动不了手,所以嘴皮子上过过瘾?
她拢了拢披风,不咸不淡的回应:“要照将军这么说,阿青怕是不止要杀了伙房的人,还要将整个宁家军都屠戮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色惊变。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伙房的伙夫,包括黄善,都立即跪地:“将军救命!”
高长远冷着眼没搭话,倒是萧山咬牙:“你到底要做什么?!”
宁妩懒得和她对峙,而是悠闲道:“前几日,我让阿青拿了我最后一对东珠耳环,去跟沈将军换点东西,可是路上她有事耽搁了,没去成,转身去了伙房。”
“可怪就怪在,她去了伙房之后,这对东珠耳环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说,它会去哪里?”
她目光定定地看着高长远。
“这件事,你从来没提过,现在才提起?”意欲何为?高长远阴沉沉地说道。
“我没有声张,自然是因为军营里看不惯我的,大有人在,我若是说了,怕是有人不仅不会归还,反而会倒打一耙。”
说这话的时候,宁妩她是完全看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