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青提着食盒回来,宁妩没有第一时间问她在伙房发生的事情,还是直接交给她两样东西。
一对价值不菲的东珠耳环,还有之前从徐石斛他们手里截下的密信。
“小姐要属下做什么?”阿青看着手里的东西问。
宁妩没有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食盒递过来。
阿青忙把食盒递过去。
宁妩脸色平静的一手接过,打开食盒一瞧,里面只有两个素菜,一个豆腐汤,极为寡淡。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一将它们拿出来、摆好。
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好。
然后阿青只听见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信哪来的就回哪里去,至于那副东珠耳环,伙房里谁最嚣张、贪婪,你就塞给谁。”
“谨慎点,别让人发现了,那封信,最好找个不太显眼的位置藏着,但也要让人起疑。”
“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别让饭菜凉了。
这一箩筐的话落下来,宁妩都没有抬头看阿青一眼,只专心摆着饭菜。
阿青一时间有点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随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营帐中。
“宿主,你要栽赃?”系统冒出声问她。
“这不是栽赃,这是报我的一饭之仇。”
“就为了今天这个事?”系统有点瞠目结舌。
宁妩嗤笑一声。
怎么可能?
她是那么牙呲必报的人么?
“阿青第一次自己去伙房取吃食的时候,也是那个黄牙伙头军刁难她,故意打翻了食盒。”
“那时候的阿青没有翻脸,是因为我们初来乍到,宁擎苍也不肯见我,沈军更未曾与我们接触,我们不能轻易惹是生非。”
因为没靠山。
系统一听这,也想起来一些事。
当初刚到这里的时候,宿主发烧之后昏睡了三天三夜。
这期间凌青霏去取药和要吃的都挺难,被军中那些瞧不起宁妩身世的人百般刁难,什么不给炭火啊,不给被子衣服啊……
这寒天动地的,不给这些,还让不让人活了?
特别是那个黄牙伙头军,不想送饭菜就算了,还几次三番的,故意打翻凌青霏要取的饭菜。
它当时气的很,在宿主神志不清的时候,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没想到她当时听进去了。
不过——
“她现在就敢了?伙房人那么多,她怎么就一定会是栽赃那个大黄牙嘞?”系统疑惑,就不会是其他人?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沈军不在,她们环狼饲虎,不是更应该收敛锋芒吗?
宁妩觉得系统有点笨。
她扫视了一圈这个住了不久的营帐,一脸轻松地道:“明天就卷铺盖走人了,还不放肆一把?”
“就算我没有指名道姓,阿青也会这么做的,伙房谁最嚣张,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
何况阿青可是影门的人,最是记仇。
就算阿青再不清楚谁符合,这军营里的流言与小道消息,她听都该听出茧子了。
毕竟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系统顿悟,又想起那封信,问她:“那封信嘞?你还回去做什么?留着当证据不好么?”
宁妩唇角一勾,向后一靠,单手撑着轮椅的把手,支着自己脑袋,声音慵懒:“当然是要送他们一个大礼。”
系统没听明白,可宁妩也不解释了。
……
高手办事就是快,不一会儿的功夫,阿青就领着一身风雪回来复命了。
“小姐……”
“不急,先吃饭,”宁妩张口打断她,然后不容拒绝地递给了她一双筷子。
阿青见此也不再推脱,接过就坐下来吃饭。
两个人捧着瓷碗,一口菜,一口饭,细嚼慢咽,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片刻后,还是阿青先吃完放下碗筷。
毕竟她是女卫,吃饭速度总要快些,不能真的丢了职责所在。
阿青等宁妩咽下最后一口饭,才选择性的开口道:“属下将那对东珠耳环塞到了黄善的小箱子里。”
黄善?
“是伙房的那个黄牙伙头军?”
“是。”
“那封信呢?”
阿青微微蹙眉,略有些艰难的开口:“埋在一个花盆里面。”
宁妩听着有点诧异:“埋在花盆里?这是为何?”
阿青仔细回忆起刚才的事,顺着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力求语言简单地说出来:“黄善独自霸占着一个营帐,属下还好找,只是其余的伙夫都住在一个营帐里,要找当天夜里的那个伙夫睡铺,一时间有点难。”
“但是……属下在营帐的通光处,发现了一株南无花。”
南无花?
“这花和那个伙夫有关系?”宁妩双眼半阖,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桌子,一下一下的,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