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亲兵走进来，“好像前几天来的那个哑巴小女孩和王统领回来了。”

顾玄没理他，这亲兵自己走了出去。

大帅好像心情不大好，不知道这三皇子约他一会说了什么虾仁猪心的话了……这些话只能自己藏着掖着想，于是乎，他把秘密“掖”在了脑子里。

很快，王易怀走了进来，道：“大帅。”

他见顾玄没什么脸色，退了出去。

接着，李兴军走了进来，道：“大帅。”

他又见顾玄没什么脸色，有样学样，退了出去，和王易怀一起在墙角蹲着。

最后，小岚走了进来，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只要顾玄不抬头，她什么也说不了，也不能说是说，是什么也表达不了。

顾玄听见风吹进来的声音，但是没有人说话，觉得奇怪，这才抬头，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大胆敢不搭理他，因为来人不仅是个哑巴，而且胆大包天到想不搭理就不搭理自己。

小岚：“我狐狸呢？”

她大清早起来，没看见自己狐狸跑哪儿了，问问，没想到顾玄顺路回来的时候把狐狸顺走了，就怕狐狸被炖了，十万火急过来其中一点就是要狐狸。

“放心，你那赤毛玩意臊的很，我吃不了，后面呢，你自己去拿。”

真的没有一点同情心，这么可爱怎么能叫拿呢，应该说抱……好吧也没指望顾玄有心。

小狐狸窝在顾玄的大衣里面，它一出生身上就有绒毛，只不过还没完全长齐。

她把狐狸抱起来，顺便把顾玄披风也顺带带走了，谁叫他未经同意就把自己的小狐狸带走了呢……这叫以牙还牙，以毒攻毒。

“我披风呢？”

小岚停下脚步，甚至可以说有些自豪地仰起头，那意思好像在说“不还”。

顾玄：“几天没见翅膀长硬了？”

她转过身来，一只手抱狐狸，另一只手打手势问道：“我还听他们说，你之前挺惨的。”

“惨？”他奇道，“听谁说的？”

帐篷外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明显是有两个人崩溃了，并且瘫倒在了地上。

“这个嘛……你之前是妖，那生活是什么样的？这么多年没有想过回去吗？真的和你在林子里和三皇子谈的一样，孤家寡人无所依靠？”

“你这让我怎么回答？我自然不是无所依靠，以我自己的能力可以自立自理，只不过没有作伴的罢了。至于我的出身归处……”他严肃起来，“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回去也是迟早，经你这么说也是，我或许该计划着回去了。”

门口王易怀瞬间紧张，小声道：“完了，大帅要自愿炒鱿鱼。”

小岚站在门口也听见一二，知道以顾玄的耳力，绝对一览无余。

她有点尴尬，手势道：“这么多年……你原来都听见了不少啊……”

顾玄面无表情：“不然呢？真要是什么也没听见，不用自愿走人，也被其他人炒了，毕竟兵权，想控制的可不止我一个。你不会真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还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以为天底下领兵的人也就王统领这样的二百五了。

“等你长大点就明白了。”

“当然长不大了，我现在才这么大点，要到你这个年龄，还得个几辈子吧。”

“几辈子？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今天没睡醒吗？除非我是妖怪，不然当人也至少要几辈子啊。”

他突然面沉似水：“你真的认为……你是人？”

小岚：“……不然是什么……”

顾玄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是笑了，这次是真正的笑，然而她没有看清楚他笑起来是什么样，面瘫脸又回来了。

这笑意好像来了，又好像没有。

“人啊人，生而为人，不分什么高下，只不过我不是人罢了。”

小岚摇头晃脑：“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悲感了，乐观点不行吗？做一个快乐的妖，一个妖也可以比他们体面，也可以快活潇洒啊。”

她说着还带着动作，差点把狐狸掉下去。

“真的？”

“我骗你我就早死了一百回了，而且你至少比很多人都好很多了，至少没有见死不救。”

顾玄：“这一点你可能错了，有的时候我不仅见死不救，而且可能在没死透的人身上再插一刀，送他一程，了了心愿。”

“送一程难道不算行善么？有些人活着就失去了意义，结束生命节约空气，难道不算为这世间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么？”

“那按照你这么说，这大部分人活着都庸庸碌碌，没有意义，可节约的空气也太多了，如果一时冲动也算做罪，我也死了一百回了。”

小岚觉得和这人斗不过，干脆闭嘴。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缓和甚至有些轻松的气氛消失了，顾玄此时此刻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句话让所有欢乐从坛子里打翻。

他冷冷道：“傍晚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