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一声都没吭就倒了下去，陈亚楠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陈亚楠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吓人，只能隐约听到赵福来粗重的喘息声。

半晌陈亚楠才木讷地转过头看向赵福来，只见赵福来手里拿着一把自制的“土手枪”，枪口还指着巴特尔倒下的方向，双目圆睁满脸通红呆呆的站着。

赵福来的“小东东”是哪来的呢？前文咱们说过B市的庆华厂能人辈出，特别是四五十岁上了年纪的人，很多都会做一种用木头模子，皮筋和鞭炮里倒出的火药制作一种打钢珠的土枪，而三宝子的干爹王大军正是个中能手，赵福来的这把小“东东”正是托人从王大军手里买来的。

陈亚楠只感觉气血上涌，耳朵也是嗡嗡作响，他不明白赵福来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枪。

“呃。。。呃。。。。”正当两人对视的时候，本来已经倒下去了的巴特尔，突然发出了声音。

陈亚楠猛地回过头发现，浑身是血的巴特尔正双手支着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看着“起死回生”的巴特尔，赵福来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骤停了，恐惧感迅速蔓延到了全身，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已经垂死的人又被自己打了三枪怎么还能活着。

陈亚楠看见巴特尔还活着，欣喜地转过身想要去扶巴特尔。

巴特尔费力地抬起了头，用仅剩的一只小眼睛看了赵福来一眼，又回过头把目光落在了陈亚楠脸上。

陈亚楠坐在炕沿上想要伸手去扶巴特尔，巴特尔却用自己的手拦住了陈亚楠伸出的手及其费力地说：“朋。。。友。。。包。。。包子。。。好吃。”

陈亚楠先是一愣，随后双眼一红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知道巴特尔说的就是前几天自己把他绑来的时候，给他吃的那顿包子。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赵福来把枪里的最后两颗钢珠也打了出去，一颗打在了巴特尔的肚子上，另一颗则正好打在了巴特尔的脑袋上，巴特尔的脑袋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洞，溅出的“红白液体”崩了陈亚楠一脸。

陈亚楠张大嘴巴，扭头看向了开枪的赵福来，此时的赵福来似乎是过度紧张，精神也有些失常，仍在朝着趴在炕上已经死了的巴特尔不停扣动扳机。

“我操尼玛！”陈亚楠罕见的爆了粗口，起身就冲向了赵福来。

赵福来看见陈亚楠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又调转了枪口开始朝着陈亚楠不停扣动扳机。

陈亚楠两个大步就冲到了赵福来的眼前，一个右直拳狠狠地砸到了赵福来的脸上，赵福来向后一倒直接撞开了屋门，倒在了走廊的地上。

陈亚楠的这一拳极重，打的赵福来满脸是血估计是把鼻梁骨打塌了，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赵福来的精神正高度亢奋，所以感觉不到疼痛随即就爬了起来向门外跑去。

陈亚楠怎么可能让赵福来逃走，追上去抓住赵福来的后衣领子就是一抡，赵福来直接仰面栽倒在地。

他还想要爬起来，可陈亚楠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坐到了赵福来的身上，一拳、两拳、三拳、四拳。。。。。。

陈亚楠疯了一样一拳接一拳的砸在赵福来的脸上，足足砸了十几拳，赵福来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个血葫芦，一声不吭了。

陈亚楠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猎枪，打开包着枪的报纸，把枪口对准了赵福来的脑袋。

陈亚楠就这样红着眼喘着粗气，拿枪指着赵福来的脑袋，足足站了一分钟。

最终陈亚楠还是放下了枪，他知道赵福来打死巴特尔没什么问题，巴特尔本来就是被通缉的连环杀人犯，要是警察知道赵福来打死了巴特尔，说不定不但不逮捕他，还要褒奖他给他颁发个好市民奖，但要是自己打死了赵福来那便是万劫不复。

陈亚楠不再管昏倒在地的赵福来，转过身回到了房间坐到了炕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巴特尔发呆。

不知道看了多久，陈亚楠突然听到走廊有了动静，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陈亚楠透过窗子看到赵福来一瘸一拐地跑了出了院子，随后就是车子启动的声音，赵福来跑了。

陈亚楠根本不想再去追赵福来，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做也都没有意义了。

他就这样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飘散下来的雪花，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窗外的景色变成了一片漆黑。

陈亚楠失踪了好几天，没人知道陈亚楠去哪了，等陈亚楠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时候，大家都感觉陈亚楠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了，而且众人惊奇地发现还不到二十五岁的陈亚楠竟然开始长白头发了。

有慧根的人总会在一次又一次的人生经历中顿悟，陈亚楠显然就是这样的人，那一天如果换作是几年前没有入狱时的陈亚楠，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赵福来，因为那时候的陈亚楠初入江湖年少气盛，只为自己而活快意恩仇！

但如今他已经度过了四年的牢狱生活，他知道自己给父母和亲人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