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馆里有一条很大的人工湖，周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时间还早，两人吃完晚餐出来，索性沿着湖边散起了步。

“什么时候发现可以互换的？”江随遇问道。

湖心有几只天鹅，大抵是平时被人喂惯了，听到人声，三三两两地往岸边移动。

言芝停下脚步看着它们：“八月的时候，刚开始不知道，只是身上总会莫名其妙出现伤口，我还当是得了梦游症。”

江随遇皱了皱眉：“现在还会吗？”

天鹅已经到了岸边，伸长脖子叫嚷着。

言芝后退两步，转头看着江随遇摇摇头：“大概芝士也是习惯了，现在每晚都乖乖睡觉，没有再折腾。”

江随遇放心了些，又听她说：“刚开始见到你，我还当是在做梦。因为那时第一次见你的照片，转头就见到了会动的，还以为是犯了花痴在做梦。”

江随遇被她逗笑，晚上湖边风大，微斜着身子替她挡住，笑道：“芝士推倒你那次才知道？”

“是，那天见你其实不是故意那样，只是因为见到芝士后我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一时适应不了，导致身体不舒服，而后你出现更加明显，完全没有准备，所以才会那样。”言芝想起那天江随遇铁青的脸色，没忍住笑起来，“那次你脸色好差，是不是被我气到了？”

江随遇想起那次见面，无奈摇了摇头，低声笑了：“确实有被伤到。”

言芝听他语气，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声四散让人听到也跟着开心。

江随遇垂眸看着她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摩挲两下指尖，到底没忍住，抬起手轻戳她一侧的酒窝，问道：“都是什么时候会互换？”

言芝止住笑，捉住他的指尖，回道：“差不多晚上12点到第二天9点，很尴尬的时间段，导致我从来不能早起出门。”

手指被她握住，江随遇也没急着挣脱，想起她之前回信息的时间，一下子明白过来，又想到了之前遇到蝙蝠的那一次：“所以那天，被蝙蝠吓到的是你。”

想起那只蝙蝠，言芝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眉毛都皱在一起，握着江随遇的手指也微微用力：“它真的很恐怖。”言芝一边说，一边皱了皱鼻子。

“嗯，所以后面都改成游泳了，不敢再带你出去。”

又说到了游泳，言芝脸颊不争气地又开始升温，但内心还是莫名多了一丝熨帖：“哦，我就说怎么突然换项目了。”声音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语。

看着不远处的八角亭，言芝想到了香山寺：“你有带芝士去过远川吗？”

闻言，江随遇脚步微顿，想起之前带芝士去远川住过几天：“之前因为新工厂的事情，带着去住过几天，互换和远川有关？”

果真去过，言芝皱了皱眉：“因为我发现互换是从我去了香山寺之后开始的。”

“香山寺？”江随遇跟着皱眉，这个名字很熟悉，“我带芝士去过。”

言芝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看来真的是和这个地方有关系。

看她表情，江随遇明白她的想法：“抽时间我们再去一次，说不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好，”想法和言芝的不谋而合，“我之前就想回去，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下次或许可以带上芝士一起。”

“嗯。”

天鹅是来觅食的，见岸边两个人没有反应，有些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叫起来，还有一只扑腾了两下翅膀，好像打算不给吃的就捣蛋。

言芝有些被吓到，攥着江随遇的指头又往后退了几步。

江随遇回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里侧，隔绝开天鹅的视线，牵着她往前走。

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言芝勾了勾唇，手指又收紧了些。

走出一段距离，才感觉到天鹅没再跟着，已经游回湖心。

繁星落城，漫若浮光。

两人沿着湖边走走停停，借着星光说了一路心事。

——

——

言芝回家就摔进沙发，想到今晚的种种，把脸埋进抱枕里没忍住笑起来，两条腿支在沙发边扑腾了好几下。

奶酪看她这样，以为在和自己玩闹，摇着尾巴跑过来，围着沙发跳。

听到奶酪的动静，言芝拿开抱枕，一把抱起沙发边的奶酪搂进怀里，猛亲好几口，直把奶酪亲得愣住，不过应该是能感受到她开心的情绪，尾巴摇得比刚才还要欢快，小脑袋直往她怀里钻。

就这么一人一狗闹了半晌。

那头江随遇回到家，芝士摇着尾巴迎上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嘴巴里还叼着自己的玩具球。

江随遇此刻看着它，想到了言芝。

‘原来之前那么久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吗？自己觉得奇奇怪怪的芝士，原来都是她。’仔细回忆芝士的反常时刻，一旦代入言芝去看，又变得合理生动起来。

江随遇拿起芝士的玩具球，扔到不远处，芝士一溜烟地跑过去，看着它奔跑的背影，江随遇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