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如往常一般偷偷潜进私塾，今日有积雪的缘故，来读书的人屈指可数，睡着的又占上几个，正儿八经读书的就没有几个了，教书先生看见秦玉熟悉的小身影，用手指着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秦玉蹑手蹑脚地走到这个位置，先生随手从桌上拿出一本诗经，一边念着，一边走向秦玉，递与秦玉诗经。

“你这小娃子，外面的雪这样厚，山路都被掩了，你还要过来！”

“先生不知道，即使再远的路我也要过来的，等我长大了，可要考取功名，给娘亲还有爹换个住处！”

说书先生点点头道：“你这想法固然是好的，可孝分两种，一种就是你对爹娘的牵挂，一种就是为了黎民百姓，安邦治国之大孝。”

“安邦治国？”

“对，安邦治国，考取功名，玉儿这般努力，未来定是个大将军！”

“我不要做什么大将军，我只想在爹娘身边，讨个小官，娶个小婆姨，然后我们一家吃穿够用就好了！”

“玉儿还小，等你大了，就不这样想了！”

天色渐晚，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瞧着大雪纷飞，教书先生不放心秦玉一人回家，穿好衣裳，准备送秦玉回去，怎知转眼工夫秦玉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桌上几吊钱......

“爹，我回来啦！”

秦寿通听着秦玉的声音，听的心头咯噔一下，手里的碗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碎了两半，秦玉蹲下捡起碎了的碗，然后寻找着什么。

“你看什么呢？”

“娘干嘛去了？怎么没有看见娘？”

“她......她回娘家了，今天下午你老姥家派人把她接走了，你娘嫁过来有几年没有回去了！”

“为什么娘不等等我啊，我也想去老姥家看看呢！”

“等过些日子你娘回来，爹跟她说为什么不带我家玉儿回去啊？下次再回去，让她带上你！”

“爹说话算数哈，我可想去老姥家看看了呢！”二人说话间，外面响起了叫门声。

“有人吗？”

秦寿通看着院子外面，见一个陌生的男子身着朴素的衣裳，喊着人，推开秦玉走了出去：“你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秦玉的老师，我看秦玉这孩子走的时候落了两吊钱，特来归还。”

秦玉听着先生的声音，跑了出来，看着秦寿通说道：“爹，这是教我识字的先生！”，遂把门推开迎接先生，先生四下看着整洁有序地院子，没再往屋里而去，把钱交给秦寿通，秦寿通推搡着说道：“玉儿他娘说了，秦玉在你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这是应该给你的学费，你不用归还！”

“秦玉这孩子天资聪颖，稍加时日，定是个可造之才，什么学费不学费的，他能以后不落我的课就可以，我也是把他当作义子来看待的，这钱，务必要收回去！”

秦寿通听着教书先生对秦玉这般认可，自是自豪的不行：“我儿子自小就比常人脑子转的快，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拒绝了，先生可吃过晚饭？若没有吃过，留下，咱哥俩小酌几杯！”

教书先生委婉言道：“嗯......我还是回去吃比较好，天色不早了，怕再晚看不见山路了，等有时间，小生必定带上酒肉前来拜访！”

秦寿通听了也不好强留，把钱揣进了怀中，继续说道：“先生都这样说了，我再留也是不好，那我就送送先生！”

教书先生和秦寿通说罢，欲要出门，路过枯井，枯井边上的雪被碰掉一大块，还有一丝血迹，先生好奇这般，也没好意思靠近细看，临走趣言：“我那陋室近日少了荤腥，不知道这里可有鲜肉卖的？若是你家有，我也可以买些回去！”

秦寿通听了，心里还在琢磨：“这白脸书生，给钱不要，走了又觉得空手回去吃亏，敢情还得讨块肉！”摇着头，笑着应付：“我这里还真是没有肉，连牲畜都不曾养过，先生馋了荤腥，还得去集市上了！”

教书先生听了，道谢而去。

一连几日，不见秦氏在集市上出现，卖炊饼的憨胖子，还有面馆的婶子都觉得奇怪，问秦寿通，秦寿通之说秦氏回了娘家，可再问何时回来，就没个准确日子。

“这秦氏走了，怎么会不带秦玉呢？该不会不回来了？”

“不能啊？也没见秦氏那天有什么异样啊？”集市上熟悉秦氏和秦玉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着，被秦玉无意听到也是心生担忧，正要问着父亲母亲究竟何时而归，便被不远处熟悉的几个身影吸引，那几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前日丢下碎银买鱼的官府之人，看到秦玉也没见外，走过来掐着秦玉的脸笑吟吟的说道：“小子，来啦！今日可不是来买你家鱼的，是找你爹的！你跟着享福了！”

集市上的人看着官府的人带着秦寿通离开，都觉得稀奇。

“前日他们就来了，买鱼买的可痛快了，就觉得哪里不对，你看，还真让我猜着了！”

“都觉得不对呢！也没见过秦氏跟官府之人有来往，要说秦寿通，那就合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