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耍闹吸引了大半路人。
原本人们只知道左皎月雇凶杀嫡姐,是因为世子要娶嫡姐为侧妃,心怀嫉妒。
如今她母亲出现,这般叫嚷,难不成这背后还另有隐情?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陈家的门房想撵也撵不走,只能迅速的通禀上去。
安平县主听闻此事,气得将手中的茶碗砸乱一地。
“那左皎月都已经死了,她还想把我拖下水?我堂堂安平县主,岂容她随意污蔑,把她拖进来掌嘴!”
管事有些为难,“外面很多百姓都瞧着呢,硬拖不太合适吧?而且那也是郎中府的夫人,这么做岂不是太不合规矩?”
安平县主已经疯了,“这个时候还顾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管事连连点头,“若不然您亲自去一趟?那也是咱们府上的姑奶奶,奴才们哪敢对她动手啊?”
安平县主眼前一晕,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到门口。
迄今为止,她仍对此事迷惑不解。
原本只是为了出口恶气,才帮左皎月搭了那么一条线。
只觉得左辰晓不过是个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死丫头罢了,死了也就死了,却没想到惹出这么一大堆麻烦?!
安平县主本是躲了很多天,更是私下里想把那个叫方威的无赖给灭口。
没想到那件事还未成,陈氏又找上了门,她心中暗想,陈氏是不是手中有什么把柄,她还的确应该去见一见……
安平县主带着丫鬟婆子们去了大门口,远远就看见衣衫残破、狼狈凌乱的陈氏,她险些都不敢认……
心思这般一动,安平县主已经做好硬下手的打算了。
“这是哪儿来的疯婆子?在侍郎府门前吵吵嚷嚷,胡言乱语,你们为何不把她赶走?”
“啊?”
门房有些发呆,虽说姑奶奶有些灰头土脸的狼狈,但总不会认不出?县主这是硬着头皮不想认人吗?
陈氏瞬间惊了,“你什么意思?这里是我娘家,你瞪着眼睛不认人,是想推脱责任吧?我要见我的父亲母亲,我要他们来亲自做主。”
“什么娘家婆家的?你刚刚的话都对不上,那个买凶杀人的左皎月已经死了,你还口口声声要我们为她做主?事情都没搞明白,就来冒充人家的娘,你这点儿伎俩实在太可笑。”
安平县主语速极快,居高临下给事情定了罪,“侍郎府真是做了太多的好事,连个发了疯的婆子都想来攀亲,你若是讨个差事要点银子也就罢了,想冒充姑奶奶闹事?没门!”
安平县主话音刚落,身边的两个婆子立马上前,直接就朝陈氏抽起了大嘴巴。
“噼里啪啦”的巴掌声,打的陈氏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奄奄一息。
“给你教训,是让你明白什么叫感恩。可怜你孤苦伶仃,就给你个机会做杂活,带下去,涂药更衣,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安平县主挺会做戏。
对外要展现她良善大度,其实是想把人带走迅速搜身。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左秋生却出现了……
左秋生原本已经去了鹿峰书院。
刚刚听了几天的课,便听闻左辰晓失踪的消息。
对这位嫡长姐,他心中复杂,又爱又恨。恨她把母亲逼回祖宅,又恨她把二姐折腾的生不如死。
可左辰晓的心胸格局却非同一般,她会尊重他的理想意愿,给予他成长的机会。她突然失踪,左秋生的确有那么一丝丝担心。
可好日子又过了没几天,他便听闻是左皎月买凶刺杀左辰晓。
虽然先生找他单独聊过此事,希望他抛开家事芥蒂,一心留在鹿峰书院读书,左秋生仍然决定回来一趟。
大姐死了,二姐被赐毒酒,他是家中的嫡长子,若完全抛开家事不理不睬,实在有些太不仁义了。
可他刚进城,就听见有人吵嚷着前面这条街出了热闹。他不过是路过看看而已,就见到母亲被安平县主抽打,还要当成疯婆子一样带走……
左秋生本就对陈家没有任何好感。
如今更体会到深宅大院中人的冷漠。
再不喜左皎月与母亲的做法,可这也是他最亲的人……
二话没说,左秋生推开押着陈氏的老婆子,直接把陈氏横着抱起,转身便朝另一方向离去。
安平县主没想到左秋生会突然出现,先是一愣,等她缓过神来,便吩咐人立即上前拦住她们,“这二人一个都不能走,全都给我拦住!”
若左秋生带着陈氏回左府,他们就算彻底撕破了脸,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可就真的无法控制了。
门房小厮们迅速围过去,连推带拽的就要拦住左秋生和陈氏。
左秋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怀中还抱着恹恹昏迷的母亲,哪里敌得过这群蛮汉?挣扎个三两下,他们就被摁住了!
“我是左秋生,户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