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丰的意思很清楚,这事儿若不将左皎月给灭口,就会彻彻底底闹出大丑闻。
至于左辰晓还能不能找到,他听了“邪君”的名字,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府衙一行人退去。
宋雨航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陈休然从愤怒中恢复理智,冷漠的看向宋雨航,“你若敢杀人灭口,我就向都察院参你们夫妻二人联手谋财害命,不信你就试试看。”
“那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难道就要为这一件事,让整个忠勇侯府蒙羞吗?!”
宋雨航没想到关系最亲的发小,率先和他撕破了脸。
陈休然忿忿不平:“依你之意,左辰晓就这么白死了?”
“我亲手杀了左皎月为她抵命。”
“最该以命抵命的人是你宋雨航!”
二人突然沉默,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宋雨航垂头丧气,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糟心事。
陈休然冷静道:“宋雨航,你仔细想想,这件事显然背后有人操纵,就算你将左皎月灭口,也会被人翻出来……到时忠勇侯府不止是丢了脸面,恐怕会被你拖累到万劫不复,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去扛。”
宋雨航仔细回想,事实的确如此。
被人操控的感觉实在窝心,他狠狠的攥拳猛捶在地,“我真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他为何要这样针对忠勇侯府,为何要针对我。”
“你现在要做的是休了左皎月,对外宣布左辰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她是生是死,都会给予补偿。并且对江湖发布公告,与邪君不死不休。”
陈休然的眼神冷漠如冰,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好似换了一个人,“只有这样以退为进,你才能挽回一点做男人的尊严。否则,你哪怕以死谢罪,忠勇侯府都会永世抬不起头。”
宋雨航默默的看着他,很想一口答应下来,可他仍旧犹豫了一下,“我要与父亲母亲商议一下。”
“你大哥不在郡城?”陈休然突然提起了宋卿尘。
宋雨航摇了摇头,“大哥出海巡防练兵,即便知晓此事,恐怕也不想理我,只会让我自行处理。”
陈休然嘴角扬起冷笑,“你应该庆幸大哥不在,否则他一定会为忠勇侯府清理门户,你的下场只怕会更惨。”
陈休然怒意满满,撂下此话便自行离去。
宋雨航带人回到忠勇侯府,与侯爷关起门商议了整整一宿,翌日清早,便写了一份请罪书递交宫中,主动请辞大理寺卿一职。
他公告天下,让邪君交出左辰晓,无论是死是活,他都会将左辰晓立为世子正妃,并终身不娶。
至于左皎月,一纸休书将她交给左府。忠勇侯更是亲自入宫,请赐毒酒一杯,由忠勇侯府自行将此女了结,不去朝堂上丢人现眼……
左军听说左皎月雇凶杀嫡姐的消息后,就一口老血吐出,气昏了过去。
左府乱成了一锅粥,祖宅那边还传来消息,陈氏听闻此事已经逃了,找了许久都没有下落……
左辰晓的失踪,整个郡城都风起云涌。
原本一个郎中的嫡长女根本入不得众人眼球,可忠勇侯府与说完第一刺客邪君为此加码,就连宫中那位对她的名字也都已有耳闻。
邪君出手无活口,人们已经不再考量左辰晓是死是活,更没人在意左皎月这个世子妃被休,她们更在意邪君会不会真的站出来,总要有一个表度。
离郡城不远百里的一处山城中。
宋卿尘听左辰晓读着郡城传来的消息,笑得前仰后合,不知有多坏。
苗花帮周青烤着的鹿腿撒佐料,听到已经乱成这样,手一松,盐洒多了……
左辰晓怎么琢磨都不对劲儿,“你是不是又让刘老八加了筹码?否则怎么连宫里那位都知晓?”
宋卿尘不想骗她,顿时就认下了,“邪君出来对你表白,宋卿尘怒斥弟弟不配高攀,愿意为侯府承担责任,出面娶你为妻。咱们二人便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周青手一抖,鹿腿掉进了火堆里,“彻底没得吃了……”
周青和苗花以再去抓只野鹿为借口,迅速逃离。
这几天她们已经配合默契,该消失时瞬间消失,完全不碍二位主子的眼。
左辰晓有些生气,觉得自己又被他算计了:“我就知道你又动了手脚,这样算计我,你难道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宋卿尘觉得理所应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娶你,我为什么要愧疚?”
“你这是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
“如今事情闹这么大,我还怎么回去?”左辰晓不想搭理他,想着后续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宋卿尘提前给了她警告:“陈家还没被扯进来,你那个继母下落不明,你此时不能着急回去,得再等等。”
左辰晓虽不喜欢被他设计,但他的建议还是会采纳,“我猜陈氏会返回郡城,想为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