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姨娘没敢动，静悄悄地盯着老爷。珠翠玉器她们早就馋的心痒难耐，做姨娘时，老爷赏的都没这个好，她们怎么可能不想要?

即便左辰晓早晚两种性格戏耍她们，归根结底也是与陈氏母女的恩怨，她们没必要去得罪人。

“大小姐真是有心了，居然还能想着我们。”

“这玉钗看着也起码值个十两二十两的，这辈子都没戴过这么好的东西。”

“那珍珠膏婢妾还是听李司库的姨娘显摆过，她给李司库生了儿子，夫人给赏赐的。说是连身上的疤痕都能涂掉，婢妾艳羡已久，一直都想攒银子想买一个呢。”

李姨娘娇滴滴地看着左军，那风韵勾魂的神情让左军神情有些恍惚。

见此左军禁不住开心地笑道：“辰晓既然有心，你们便领了她这份情就好。我一文人，也不懂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李司库的姨娘都能用的起，我们府上怎能不用？没道理让人给比下去。”

李司库只不过是个九品官，李姨娘摆出来就是为了恶心陈氏的。

陈氏神色一怔，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那李司库别看是个芝麻官，可人家是管银子的差事，最有机会捞油水儿；比左府有钱奇怪吗？还不是老爷自己没本事。

可这话她也只能憋在心里，因为李姨娘已经拽着张姨娘和左皎月去选珠钗了。

左秋生气不过，很想端架子视这些粪土如无物。可他看那方砚台要被左文书拿走，上去便一把抢过来，还顺了三支狼毫笔。

陈氏恨恨地瞪了一眼儿子，实在看不下去左辰晓拿银子就把众人给收买了；言语嘲讽，“听说今儿个还去公主府见了姨太太?早上气势冲冲出门，回来就一团祥和。姨太太不愧是掌事婢女，果真教得好，是不是找老爷和世子打欠条，也是姨太太的功劳？”

把欠条的事情怪在姨太太头上，老爷一定对其厌恶至极，不允左辰晓与姨母来往。

没了她姨母做参谋，陈氏才不信左辰晓在郡城能翻得了天。

左辰晓早就料到陈氏会这般想，“这刘二还真是忠心，什么话都向夫人禀告。不过今天去看望姨母，是问文书上学的事。

公主府的内外学堂，父亲应该知道，我是想着文书若能从小去外学堂念书，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便请姨母帮忙说句话，也不知行不行。”

提到公主府的内外学堂，不只李姨娘和老爷愣住，就是左秋生都嫉妒得眼睛都直了。

公主自开府以来，便一直设有内外学堂，专供寒门子弟读书，不收世家豪族。

外学堂教课先生乃府衙周教谕，偶尔有文儒大家露面指点。若学子资质优秀、聪明好学，通过试考就可以进入内学堂。

内学堂有神武文豪授课，考不出状元探花，也有大把的进士举子。就算后劲无力，也有机会留在公主府当差。所以这公主府的内外学堂几乎被挤破了脑袋。

这不是公主大度善良，爱才如子，而是陛下以公主名义招收天下英才，与世家豪族们相以抗衡。

“你、你姨母答应了？”

左军有些震惊，看左辰晓的眼光有些复杂。他一个郎中都没这牌面能求下来，左辰晓一个姑娘家就能办成？

“姨母说尽力，但应该没问题。”

左辰晓又看向了妹妹左沁如，直接说起她的亲事。

“我今日还特意去看了与你说亲那家人的绸缎庄，生意寥寥，进账不足，比起隆兴和利来两家差远了。就这小门小户，有什么资格嫌弃咱府中的小姐？他不配。”

接着又道：“你若不愿计较，就再挑挑其他人家，若是心中有气，我就出面把他家绸缎庄买下来，让他们给你当奴才使唤，终归不能让我们沁如委屈了。”

说完又看向陈氏，“早上说弟弟妹妹被我连累，如今我这个做长姐的也算补偿了。夫人无后顾之忧，可安心回祖宅伺候祖母，不用再惦记家里了。”

提到陈氏回祖宅，热闹的气氛瞬间停滞下来。就连左军看了看手中的南麓砚，也有些讪讪的放在了桌案上。

李姨娘和张姨娘对视一眼没说话，显然二人知道，到了要站队伍的时候了。

“原本夫人要走，婢妾还担心家里没人管，没想到大小姐这么有本事，一天就办成了好几件大事，夫人可以放心的回去孝敬老太太了。”

左文书能进公主府学堂，李姨娘自当不怕得罪陈氏。

张姨娘也壮了胆子对陆左辰晓道谢：“沁如能有您这位姐姐护着，婢妾一百个放心了。”

左秋生不舍得把砚台还回去，可拿着砚台骂左辰晓又很心虚。只能在一旁默默的不说话，把陈氏恨的只想掐死他。

左辰晓看向还没表态的父亲，只等他最后一句话。

左军纵使被逼迫的有些不愿意，也只能当着众人面给陈氏下了最后通牒，“皎月和世子回门之后，你就准备准备出发吧，你进门这么多年，都没回去探望过老太太，也从没未晨昏定省过，应该回去尽尽孝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