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今早就有些不大对劲。他上蹿下跳地在房间里跟猩猩一般乱叫。

“芜湖！”

最后是小芳实在忍不下去了，给了阿彪一拳。当然力道不大，这下子阿彪的兴奋彻底平静下来。“小芳我这么照顾你，你竟然打我。”

小芳颇为冷漠地低着头：“你打扰我看书了。”白二枫也接嘴道：“你为啥这么高兴，除非是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不然我也给你一拳。”

“我妈醒了，她醒了。你能理解吗？”阿彪说着这话，他手舞足蹈的。

白二枫皱眉观察了一阵，扭头跟小芳说：“嗯，应该是疯了。”

“你才疯，算了，原谅你们了。我跟你说，我妈她的手指动了。”阿彪欣喜若狂，他不停地絮叨：“电影里都这么演的，只要手指动，人就快醒来了。”

“……”小芳扭过头去，不想看这个白痴。白二枫倒是早有预感，他说：“我知道你小子脑子不灵光，但是……你是真的看到了？”

“我发誓，我肯定。”阿彪嘴巴颤抖着说出这话，他声音格外洪亮带着些许认真。

“冥顽不灵。”小芳低着头捣鼓她的知识，她抬头跟白二枫讲：“人类科技的人工智能，都是弱人工智能。特点是迅速完成指定任务，为某个领域创造商业价值。”

“懂，我一般称之为人工智障。”白二枫点头。他确实是似懂非懂的状态。

小芳学着大人的口吻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老板，给我一份炒土豆丝。我跟你讲啊，大好事啊。”一人穿着红袄，急匆匆地坐在椅子上，他眼圈深深凹进眼眶，脸上却挂着笑，抖着腿道：“嘿嘿。”他眯着笑，没等大家询问，他就全部抖搂出来了。“我媳妇儿醒了，多亏我照顾得好。她今早睁眼了，跟我说她饿了。”

白二枫觉得有些奇特，放下盘子和他谈上一谈。“醒来之前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她好得很，我每天给擦身子，按摩，伺候着她。天不负有心人啊。”他拿起筷子，嘟囔几句。“嗯，不过她以前不会这么冷漠地跟我说话的。也许是刚醒，没反应过来吧。”

因为太多次因小失大的例子了。白二枫一下子警惕起来，他道：“你再多问一下吧，你媳妇儿不是人也说不定。”

那人啐了一口，“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瞪着白二枫道：“你媳妇儿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我的意思是外星人夺舍了。”白二枫解释道：“就，你听说这传闻了吧。外星人占领地球，我多问一句。”

“呸，什么玩意儿，你个不会说话的，不祝福老子就算了，还讽刺老子。”那人踹开凳子。“我不吃了。”

盘子中的土豆丝只去了一小半，他怒气冲冲也不愿意吃完这菜，拿食物撒气。

白二枫叹口气，他是好意，只是不会说话罢了。

“哼！”

一句闷哼声响起，白二枫看着那人又扒拉了几口土豆丝，手指把那盘子扒了个干净。“不吃也不能便宜给你。”

阿彪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上一会儿，像是火烧眉毛般，跳起来，冲上楼。随即就听到他的啜泣声。二楼隔音很差，也可能是阿彪实在哭得太大声了。

阿彪克制不住的啜泣，身子跟着颤抖，却又顾及脸面，强行克制。

小芳也有些震惊。“明明科学说不可能醒来啊，认知功能丧失，无意识活动，不能接受指令。她怎么？”

“叫奶奶。”阿彪扶住刚坐起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睁开眼，扫过阿彪的脸，扭着头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远处的小芳身上。

“聪明很。”

很奇怪地说话顺序。

老太太却很快调整过来道：“很聪明。”

小芳皱起眉头，老太太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突然大哭道：“我的闺女和儿子啊。”她装哭的同时，眼神还瞟着小芳。

冷冰冰的眼神盯在身上，小芳打了个颤。那老太太的眼神无光，眼珠跟玻璃球一般浑浊。之前无意识地时候像睡着了一般，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诈尸。

“不是，妈，你怎么不先看我啊。”阿彪掰过老人的肩膀道：“您儿子，我啊。”

老人不是脖子转，她整个上半身随着腰转动了过来。像是还不太熟悉这个躯壳。

阿彪再傻也意识得到这不对劲啊，他当时拦腰夹起小芳就下了楼。

白二枫沉默了下来，他道：“所以你把她一人留楼上了？你可真大胆。”

“可我心都要碎了。”阿彪说着这话。他戳戳胸口。

“我去看看。”白二枫扔下这句话就上了楼，房间里安静地不得了。白二枫“咔哒”按开了开关。

静悄悄的

他抬起脚尖，脚背绷起，缓缓抬高再慢慢落下，半个脚掌踩在地上。四处看看，并没有什么离奇的地方。

他松口气，脚落到实地上。突然背后一道绳子就勒了过来，白二枫抓住后面那人的手臂，“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