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端着一盆没有洗的衣服走到屋门口,斜着眼说:“借钱没有,借粮食没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日子过得再艰难,他也不曾借过三妹半个铜板半粒米。
尽管被妯娌羞到脸皮胀红,徐爹咬了咬嘴皮,问道:“我想借一下推车,不用多大的空间,只要能把我家裳儿放上去就可以了。”
借推车是不可能借的,自家还有好多东西带不走,怎么能便宜了温裳那个短命鬼。
心里这么想,话是不能这么说的,不然妻主又要说他不会做人了。
洪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二姐她男人,你还是去找大姐帮忙吧!我家里统共就一辆推车,已经装满了锅碗瓢盆,你要是不信,就自己进去看看。”
洪泉算准了徐爹不会进去。
徐爹果然没有进去就说要告辞了。
可在徐爹刚转身的时候,洪泉就把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徐爹擦了擦泪,走到大姐家。
大姐家的大门紧闭,任由他如何敲喊,里面所谓的亲戚都没吭声。
徐爹又难堪又无助,但他还是忍着这些,去敲村长的门。
村长对他的态度倒是还好,不过村长建议徐爹别管温裳的死活了。
爱女如命的徐爹根本听不得这些话,他当场就跪着哭求村长。
村长要管三十多户人家,要是随便一个人求到她头上来,她就发善心,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她不仅拒绝了徐爹,并且还告诉徐爹,带上半死不活的温裳逃荒会直接拖累大家。
眼见村长没有半分心软,徐爹也不浪费时间,他重新站起来去求别的村民。
再远的地方,温裳过不去了,她飘在原地百感交集。
她知道徐爹牺牲自己的尊严和骨气,是为了原主,可原主死了,受益的人就成了她。
就算她和徐爹相识没多久,她也替徐爹难过。
她明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徐爹听不见,但她还是会一遍一遍的说:回去吧!我不用几天就会醒过来的。
原主的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初来时她感觉自己灵魂比较虚弱,没法和身体很好的融合,所以她才一直没能苏醒。
最近几天,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凝实了,去的地方越来越远,看到的距离也越来越长。
傍晚,徐爹满脸笑容回到了家。
他借到推车了。
不过,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