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实验……”

赵天扭头去看，里面各种颜色的指示灯闪烁个不停，像是在无助的呼喊，如同毁灭来临的预警。

李折书随着他的目光去看，又吐了个烟圈，这个老家伙对吐烟圈情有独钟。

“人不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吗？即使是徒劳的也想去做点什么。”

“行了，别这么严肃，真不知道你老婆是怎么看上你的。面瘫很酷吗？不酷吗？很酷吗？好吧确实有点酷，想当年我们大学里也有一群学妹喜欢冷面学长。”

“其实要我说你在意毛啊，要死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先死，你这浑身肌肉的担心啥？再说了，我的推论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至少学术界里就有好几个跟我不一样的看法。”

“我听说过一个。”

“哦？都流传到你耳朵里了？”李折书明显来了兴趣，“说说看，是哪个？”

“神明的出现只是空间维度的漏洞。”

“漏洞学说啊？”李折书不是很爽，“提出这个学说的是个比我还老的老家伙，头上都没几根毛了，没想到他这破学说流传的还挺广。”

“这是错的吧？这个学说把神明说的一文不值，怎么看都是在麻痹自己。”

李折书眼神飘忽不定，“也不能说是麻痹吧……既然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那就代表了一种可能，至少从学术上我没办法推翻他们”

赵天沉默不语。

“行吧行吧！”李折书翻了个白眼，“在我看来他们就是在麻痹自己，一个个愚不可及，国家给他们钱给他们荣誉他们就搞这些，简直是不知廉耻！你也想说这些吧？”

李折书突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是你知道吗？他们也不想这样，只是……大家已经黔驴技穷了……”

从科学界的顶峰听到这样的话无疑是残酷的。

赵天摸着枪，这冰冷的机械没办法给他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他抬头去看月亮，那里仿佛站着一个神明，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那目光如此冷漠，如同看待猪羊。

“害怕了吗？”李折书调侃。

赵天放好那张照片，目光刚毅，“不！我只会把枪擦亮，将所有的子弹都打向它们！即使是用牙齿咬我也会咬下它们一块肉！”

“我不会畏惧！在我背后的是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国家！”赵天一字一顿，仿佛在说着什么古老的誓言。

“靠！都给我说激动了。”李折书像个小伙子一样搂住赵天邦硬的脖子，“其实吧，咱们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知不知道我们和神明最大的差距在哪儿？”

“虽然它们已经迈出了极限，但这也意味着它们成为了一种新的基础。创造新的基础我们做不到，可给新的基础排列，串联，重组，我们还是有点经验的。”

赵天神色一动，他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没错！”李折书一挥他那干瘦的拳头，“只要我们有一位神做研究对象我们就有可能掌握构成神的基础！到时候就是神与神之间的抗争！”

“一位神……一位神……”赵天念叨了好几遍，他死死握住腰间的枪，目光灼灼，“那该去哪儿寻找神？又该怎么杀死它们？！”

李折书突然又泄气了，挥舞的拳头也放了下来，“很遗憾，虽然我很想回答你，但这个问题我们一群老家伙讨论了半年，得出的结论依然是零。”

“而且我觉得你想靠脑子一抽以及一把手枪干掉它们并不现实，这约等于刚出新手村就去打大BOSS。你的枪崩到BOSS身上也只能看到一连串的免疫、免疫、免疫，还是免疫，连意思意思的负一都不会有。”

“话说你玩过游戏吗？”李折书深表怀疑。

赵天心里刚升起的火焰又熄灭下去，如同被浇了盆冷水，这老头像是在拿他开涮……

“没办法。”李折书双手一摊，“零基础就是这么卑微，以前核武器被锁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只是现在更惨而已。除非……”

“除非什么？！”赵天又是精神一振。

“除非有一位脑子有坑的神把自己捆到手术台上送给我们做研究。”

赵天哑了，这是什么梦话？

“博士——！实验到下一个进程了——！”后面有人在呼喊。

“知道了知道了！”李折书站起身拍拍赵天的肩膀，“行了，别那么悲观。”

赵天不说话，沉默的抽着烟。

突然李折书低头在他的烟盒上顺了一把，并小声道，“别看不起人类文明啊小伙子，几千年的传承不是说断就断的。”

“给你透露点小秘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并不是毫无建树，要不然上面早给我们撤了，再有钱也不能往窟窿里填不是？”

“虽然南辕北辙，但我们确实弄出了个有用的玩意。别往外说，这是让你安心睡个好觉。”

“你是军人，你的使命是守护我们，而我们的使命才是为人类寻一条出路，我们都还没崩溃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