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台七扭八歪的机器轰隆隆作响，千百根管子都插进这台机器里，它金属的部分发出炽热的光，肉眼可见的空气在扭曲。

由于这台机器正散发着热量的原因，赵天这个位置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空气降温的冰冷。他抽着一根烟坐在地上，正在出神。

后面的机器是实验室里某项实验的一部分，赵天并不陌生，因为这已经是半年来第四个大型项目了。

每一个项目都搞出了很大的动静，但最终全都变成了废铁。

所以他感觉这个估计也没啥希望，国家砸了巨大的资金在这些实验上，可结果一直都不尽人意，到头来也只是那么几种方案，虽然看上去都破坏力巨大，但和目标一比就让人希望全无。

想靠这种东西和神明对抗？说实话赵天感觉异想天开。可他很希望这个异想天开能够实现，保家卫国，这是刻在军人骨子里的基因。

等待是最让人烦躁的，他已经守在这儿半年了，还有一整支编队严阵以待。全国上下有很多个这样的实验室，不面向世界，只是暗戳戳的搞能威胁到神明的武器，不过至今也毫无进展。

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赵天一回头，是个穿着背心的家伙。看起来六十出头，胡子花白，戴着个眼镜，干瘦，可是你能感觉到他的力量。那不是身体强壮的力量，而是智慧，他眼睛里的智慧让人望而却步。

虽然赵天对李折书的了解的不多，但也略有耳闻。据说如今世上的许多重大科技项目都有他的影子，这是一位国宝级的科学家。

赵天下意识掐了烟，这二手烟要是影响了国宝科学家的身体健康怎么办？那可是全人类的损失。

不过李折书显然没这个意识，他甚至还找赵天要了根烟，手法娴熟的点燃抽了一口，重重地吐了口烟圈。

没错，就是烟圈，这手烟圈吐的可谓是出神入化。

李折书一挑眉，“这么看我干啥？科学家就不能抽烟了？”

赵天有点拘谨，他和这位科学家见的次数不多，不过这位的名头还是很唬人的，他干巴巴的说了句，“吸烟有害健康。”

“狗屁。”

李折书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赵天往旁边让了让，刚才是逆光，他现在才注意到这个老头脸上有血痕。

他的身体瞬间就紧绷了起来，摸住腰间的枪，那是装着实心子弹的真家伙。

李折书摆了摆手，“没事，有台机器炸了，崩的。”

赵天皱了皱眉，“您应该是负责理论的，实际上的实验步骤不用参与……”

“我自己提出的理论自己都不敢上前那还实验个毛？更何况亲身参与自己的实验很有意思，有种带孩子的感觉，只不过今天孩子发了点小脾气而已。”

“您还没结婚？”

李折书很快就抽完了一根烟，他拍了拍脑门，“让我想想，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啊对！”李折书酷酷地一撩白发，“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赵天面无表情的沉默了。

李折书骚气了一下没人捧哏但也不觉得尴尬，一摊手，“行吧，我摊牌了，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大学时谈过几次恋爱人家也都受不了我给我踹了，然后单身至今，正准备孤独终老。怎么着，你小子想笑话我？”

“没。”赵天简单的回了一个字，看起来很是严肃。

李折书嘶了一下，“你小子这种木头一样的性格大概也没有女朋友吧？哼哼，看来单身界的常青树又多了一棵。”

“我结婚了，还有个七岁的女儿。”说起这个的时候赵天刚毅的脸柔了下去，轻轻笑了下。

李折书捂着心脏，满脸的不敢相信，“你再说一遍？！你这样的都找到女朋友了？！还有个女儿？！”

赵天递了张照片过来，里面是一个长相普通但看着就很温柔的女人，假装凶凶地让女儿小心点别摔倒。小家伙坐在凳子上，头上戴着个粉色的发卡，咯咯笑个不停。

她两条小短腿还碰不到地面，像划水一样在高高的凳子上荡来荡去，满脸天真。

一个妻子，一个可爱的女儿，简简单单的生活，却是最纯粹的幸福。

李折书看了好一会儿，眨眨眼睛，满脸的羡慕嫉妒恨，就差大喊一声天道不公了。

赵天看出了点什么，道，“您老喜欢孩子？”

李折书一梗脖子，“不行啊？人老了就这点念想。”

“没。”赵天收回照片，拇指轻轻的拂过去，铁血硬汉也能一脸柔情。

“博士，这个问题我不该问，您也可以不回答……以科技对抗神明……真的会有希望吗？”

李折书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慢慢收敛，他又找赵天要了支烟，点燃，深吸一口，“你知不知道科技的局限性是什么？”

赵天沉默。

李折书压根没指望赵天回答他，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无论是量子技术还是什么别的技术，我们都是在发现，改变，利用的过程里。无论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