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莫怕,莫怕,我看倒是与我年轻时有七分神似。
“嘿嘿,老爷。他哪有一丝像你了,净学些歪门邪道。”李阿牛忿忿不平。
“歪门邪道好啊,这世间走直路的除了傻儿就是英雄,全都没啥好结果。反倒是曲折迂回的人,总能安然无恙,你可知,这是为何?”黑暗里那人一笑。
“为何,莫不是直路难通?”
“嘿嘿,老三,你总算长大了。”
……
黑暗里的对话不知何时早已结束,就如晨曦在不知不觉间已扫除人世间最后一丝黑暗。
一夜过后,凤阳城似乎比往昔繁华了许多,就连早点的叫卖声也高昂了一丝。
如同年节将至,全城欢腾。
周一苇和金行走坐在书院街一个早点摊子上吃水煎包。
焦黄的皮,翠绿带白的馅,扑鼻的香气,再搁上一碗胡辣汤,还没吃,肚里的馋虫就开始乱窜。
可不知为何,今个周一苇却没了胃口,只顾着竖起耳朵。
“嘿嘿,昨日哥哥可是开了眼界,传言那贼道人阴狠至极,可你没见那邋遢猥琐的样啊!还是咱巡天司给力啊!”
“唉!我昨个有事,不曾瞧见,听你这么一说,咱可得去早些呢!”
“就是,就是。好几年没看到砍脑袋了,也不知那贼道人冒出的血是不是红的?要不 要不咱打个赌如何?”
……
铺子里人声鼎沸,唯有周一苇郁闷至极。昨日就那么大会功夫,偌大的功劳全被那叫三石的娃儿拿了去。
唉!天不遂人啊!他心中懊恼不已。可想起那丘三石的手段,禁不住又缩了缩脖子,盯着碗里的丸子出神。
“快点吃啊,别磨蹭,今个事情还多着呢。”金行走瞪了一眼,吓得周一苇低头干饭。
这一刻,他在心里默默地悲伤着,因为从金行走的眼里,他看到饭桶二字!
……
没人能知道此刻周一苇的想法,就如同这一刻一脑子浆糊的曹成。
他不知道那丘少侠为啥要差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完全没必要么?
可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又转念一想,毕竟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难处,就释然了。
可门口的狱卒为啥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就在看一个死人。
他脖子一寒,觉得那狱卒的眼神就像一把断头刀架在脖间。
“莫急,莫急,这一顿你可得吃好哇!”
那狱卒森森一笑,让幽暗的地牢里又冷了几分。